經過楚輕這麼一分析,姚宗平越發的也覺得很可能就是,眸色沉了下來,猛地大掌在桌麵上那麼一拍,臉色更黑了:“看本官不把那小兒抓到問罪!朗朗乾坤,竟然行如此狠辣之事,簡直枉為人!”
陸先生瞧姚宗平氣的很了,上前倒了杯水遞給他:“你也消消氣,為了防止那人逃跑,還需要加強防守。”
李天嘯在一旁道:“防守就不必了,我讓幾個手下過去,他們都是能以一敵百的好手,充作路人,否則,衙役過去,難免打草驚蛇。”
陸先生聽到“以一敵百”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李天嘯幾眼,李天嘯看過去,一雙銳利的眸子對上了陸桓,他很快垂下眼,覺得這方法可行,勸本來想吵吵拒絕的姚宗平應了下來。
姚宗平等事情安排妥當了,就立刻親自帶著人去查了,留下了楚輕一行人,包括陸先生。楚輕與李天嘯對視一眼,楚輕還是覺得這陸先生給人的感覺很不一般。
她道:“先生這幾日可是得閑了?”
陸桓應了:“也不是,不過大人性子暴躁,得了空就多過來瞧上一瞧。這次多虧了夫人了,遠河鎮多年都未發生過這麼大的案子了。”
遠河鎮民風淳樸,很少有這麼凶殘的事,更多的就是家長裏短的小事,很容易解決。所以,這次若非這位夫人,怕是真的很難解決。
楚輕道:“陸先生客氣了,不過,聽說陸先生先前不是這裏的人,怎麼會想起來來這邊的?”
楚輕說這些的時候,視線一直都落在陸桓的身上,不過對方眼底並無半點波瀾,聽到楚輕的話,歎息一聲:“夫人說的是,我是二十多年前過來的,當時家鄉發了水患,家中妻兒都得了病死了,所以我孑然一身,輾轉來到這遠河鎮,本來想當個教書先生這樣過完一輩子,也算是盡了綿薄之力,隻是……”他伸手摸了摸臉,“不過好在也不算是可惜,這張臉換了大人一條命,也是值得的。”
楚輕看其說的情真意切,竟是半點都未曾有異樣,心裏忍不住詫異,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楚輕隻能暫時按捺下心思,隻希望等這三件案子破了之後,姚宗平真的會如他先前所言,把華倫的所在說出來吧。
姚宗平一直到半夜才火急火燎的趕了出來,一進來就直接端起茶壺連灌了好幾杯水,好在陸桓早就知道他這性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涼了的茶水給換了,所以姚宗平喝完了之後,發現是熱的,頓時對陸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了啊。”
陸桓笑笑:“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楚輕倒是對案子比較感興趣:“姚大人,如何,可有線索?”
姚宗平猛地一拍桌子,興奮道:“還真讓你說準了,這死者就是一外地人,是個藥材商人,這次運送了不少稀罕的藥材到了幾家藥鋪,其中一家就有那藥草,本官一說,那店家就記起來了,說是早好多時日已經走了,因為他這次運送的都是稀罕的藥材,所以收到的款銀不少,大概是被惦記到了。本官想著,既然惦記上了,肯定是見過這銀子的,所以可能是鋪子裏的人,於是就按照先前你根據那鞋子分析出的身高,再讓掌櫃的認一認那鞋子,還真找到了……是個叫耿丁的,在家裏排行老四,是給藥材鋪送貨的,估計是運貨的時候,剛好看到這商賈收款銀,心生歹念,隻可惜,晚了一步,讓這老小子跑了!已經派人捉拿了,絕對跑不掉。”
姚宗平抹了一把臉,這好幾天了,終於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楚輕點點頭:“有了眉目就差不多了,行了,那這第一件案子算是了了?”
姚宗平一聽對方這話,把陸桓重新添的茶壺給放了下來:“哪兒啊,這怎麼著也要等人抓到了,才算第一件,夫人急什麼,這不是還有兩件的麼?不過要不是你已經嫁人了,本官都想讓你來給本官當師爺了,你這往這一擺,比什麼都管用啊。”
楚輕一腦門的黑線,不過倒是也知道對方如今是信任自己了,按住了臉色不好看的李天嘯:“那行,就等案子了了,我們先回去了,姚大人辛苦了這麼幾日,也早點休息吧。”
姚宗平人逢喜事精神爽,揮揮手:“不送,有消息了本官會派人告訴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