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平摸了摸鼻子:“本官這也是急著破案,萬一對方要是再殺人……”
楚輕搖搖頭:“這大人可以放心,他是個新手,大概短時間內不會殺人了。”
“哦?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姚宗平比較好奇,探過身,開始請教,絲毫忘記了先前他還朝著人大吼大叫的發脾氣。
楚輕道:“屍體被砍下來的頭顱的切口很是不平,顯然對方砍了很多次,應該是第一次動手。”
楚輕的話一出,姚宗平愣了下,把先前衙門裏的仵作的驗屍單仔細翻看了幾遍,果然看到上麵記錄的果真是有記錄,屍體的脖頸切斷麵,不怎麼平整,看起來極為血腥。當時倒是沒人注意到,這可能並未對方凶殘,而是對方手法不嫻熟,所以才導致切了很多次。
姚宗平倒是經過這一點,對楚輕又改觀了不少:“你倒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楚輕笑笑:“合作互利,隻要到時候找到了凶手,大人能履行自己的承諾就好。”
姚宗平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楚輕幾眼:“這個是自然,本官一向言而有信,說告訴你,那就肯定會告訴你的。”
楚輕總覺得這姚宗平的笑怪怪的,不過對方最好能履行承諾的好。
於是,為了能把這件案子給盡快的解決了,楚輕接下來幾日,除了回客棧休息,其餘的時間倒是都在府衙,好在這府衙關於植物的書籍不少,倒是省了楚輕不少事。
不過每次來的時候,李天嘯都跟了過來,姚宗平後來聽了楚輕說了幾次見解之後,覺得這人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抽了空就會多說幾句,可每次說多了,都會對上那蕭老爺虎視耽耽的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挖對方的牆角似的。
這讓姚宗平極為不滿,好在,終於楚輕翻到了一本書,看到上麵的一種植物,眼睛瞬間就亮了:“我終於知道為何覺得那草眼熟了。你們過來瞧瞧這個。”
說罷,楚輕攤開了書在桌子上,掀開的書卷上,顯示出了一株藥草,上麵記錄了一些數據,還有這種藥草的生長環境,姚宗平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這藥草怎麼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啊,這怎麼就是線索了?”
楚輕抬頭看了姚宗平一眼,陸先生拉了姚宗平一下,姚宗平低咳一聲:“不知……夫人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可否告知本官一二?”
楚輕看了姚宗平與陸先生一眼,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倒是挺好的,不過陸先生對姚宗平有救命之恩,這樣倒是也沒什麼。楚輕的手指點著那書卷上麵的數據,“你們看這點。”
姚宗平探過頭去,仔細的看了看:“耐寒,喜陽,多生長在幹旱之地,味甘,可入藥,能治……”下麵則是能治療的病症,是一種不常見的疾病的病症。
姚宗平茫然地看了半天,再抬起頭,愣愣的,他還是沒看懂。不過一旁的陸先生瞧著,卻是瞧出一點門道來:“夫人的意思是,這種植物並不常見,多生長在幹旱之地,可我們遠河鎮卻是水鄉,往城外去十裏,就是一大片陽湖,並不適合這種藥草,那麼,這種草藥定是引進過來的對不對?”
楚輕讚賞的點點頭:“陸先生分析的不錯,既然這種藥草並不常見,那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陸先生可以想一想。”
陸先生仔細的想了想,頓時眼睛都亮了:“是藥鋪對不對?平日裏別的地方不常見,可藥鋪卻是用得到的,也許會用一二。”
楚輕點點頭:“陸先生聰明。”
姚宗平這會兒也聽出來門道了,忍不住誇讚道:“阿桓真聰明。”
陸先生忍不住拍了姚宗平一下:“你應該感謝的是蕭夫人,若非是她提點,我怎麼想得到?再說了,這些怕是夫人早就想到了,不過是提點我們罷了。”
姚宗平雖然有點不甘願,可還是真誠道:“這次謝謝你了,如果能找到凶手,我替死者謝謝你了。”
楚輕怎麼聽都覺得這話怎麼怪,擺擺手:“大人還是趕緊派人去查吧,遠河鎮不大,藥鋪也就那麼幾家,這藥草名字也有,你仔細詢問一番,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人給送這種藥材的,也許就能找到死者的身份也說不定。”
“嗯?為什麼就能確定死者的身份,而不是殺人者?”姚宗平愣了。
楚輕解釋道:“我先前就看過了,這死者身上的衣服跟鞋子,明顯就不匹配,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卻是有名的絲綢,價值不菲,鞋子卻是常見的,不過卻是凶手的,加上這種藥草不常見,我怕……對方怕是謀財害命。又因為對方是外地人,所以想著把頭砍了就沒人認識了,也就無法追查,成了無頭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