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舅聽到這,多看了這魯二一眼,顯然對魯二說的話,極為滿意。隻要把事情全部都推到翠娘的身上,等稍後翠娘死了,他還能多給翠娘的家人一筆安葬費,否則,本來就是他劉家的死契奴,他想讓她死她就得死。
“老夫就說,宸兒怎麼可能買凶殺人?這不過是汙蔑罷了。”劉國舅嘴角扯了下,意味深產地看了跪在地上的翠娘一眼。
翠娘一直低著頭顯然是被嚇壞了,不過她對自家老爺爺了解,很顯然是聽出了老爺話裏的威脅,想到自己的家人還在劉府,她是家生子,他們一家子的賣身契都在老爺的手裏,想到這,她渾身抖了下,知道了老爺的意思:“對,這些都是奴婢幹的,大小姐都不知道,這些都是奴婢幹的!”
翠娘哭喊著承認下來,一旁的劉宸玥表情都沒有變一下,似乎這翠娘的生死根本就與她無關。
對方這模樣讓楚輕的眉頭擰了起來,還有這魯二,顯然有了主心骨似的,立刻就翻供了。
果然不出所料,當楚輕問出對方先前不是已經畫押可是承認自己是受命於劉宸玥的,魯二立刻道:“大人這小的可不知道,小的當時被嚇到了,迷迷糊糊就畫押了,誰知道畫押的是什麼?小的不認,小的這不能冤枉了無辜的大小姐對不對?”
世人都知道這劉宸玥可是國舅府的嫡女,他們如果這時候把這貴女給弄進了大牢,他們以後還在不在京城混了?
楚輕冷笑:“哦?那你這些弟兄也都是迷糊了,畫押的都是錯的?”
魯二被堵得啞口無言,心一橫:“反正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大人你要是想判小的的罪,那就判吧!”
楚輕看著像是混子一樣魯二,眼底倒是沒有別的情緒,隻是看向這翠娘:“本官倒是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國舅府的婢女,竟然能攢下一萬兩來買凶殺人,好大的手筆,那本官倒是想知道,這一萬兩你說從何處得來的?”
翠娘顯然也忘記了這一天,頭一扭,就朝著劉宸玥看去,眼神帶著祈求:這她要怎麼解釋啊?
本來眾人還覺得難道這劉宸玥真的是冤枉的,畢竟對方雖然戴著麵紗,可那一身氣度也的確是大家閨秀。
劉國舅自小就是把劉宸玥送進宮的打算來培訓的,對方氣度極好,這樣瞧著,的確是跟買凶殺人沾不了邊。
可是楚輕這麼一問,翠娘這麼一看,眾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怕還真的是這劉氏女買凶殺人了,隻是理由呢?否則,這翠娘一個小小的婢女怎麼可能拿得到一萬兩來買凶?就憑劉府婢女一個月一二兩的銀子?她就是再幹幾輩子也沒有一萬兩啊。
劉宸玥暗罵了一句翠娘蠢:“大膽,翠娘我且問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銀子去買凶殺人了?你好大的膽子!”
她這麼一問,翠娘剛開始還沒明白過來,隨後直接就開始磕頭了:“對不起大小姐對不起大小姐,是奴婢的錯,不該偷偷拿您的銀子去買凶……”
眾人:“…………”這是拿他們當傻子呢?
這公堂之上公然串供,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他們心忍不住揪了起來,這傳聞餘大人可是劉國舅的幕僚,這……萬一要是大人真的認了,怕是那落榜的貢生死也是白死了。
就在這時,一直聽著的遲柔崩潰的尖叫出聲:“你胡說!你們胡說!就是你劉宸玥殺的哥哥!就是因為哥哥毀了你的清白你懷恨在心!劉宸玥你好歹毒的心思啊!”
遲柔這麼不管不顧的喊了出來,她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反正大不了一死,她怎麼也沒想到因為自己的怕死讓哥哥就這麼慘死了,如果……如果她一開始就跑過來找餘大人報案,是不是哥哥還有一線生機,都是她,她拖了這麼久,也讓哥哥錯過了最佳的被救時機。
如今她已經成了劉國舅的眼中釘肉中刺,怕是就算是這件事情了了,劉國舅也會殺了她滅口,倒不如給哥哥報仇!
劉宸玥本來淡定的麵容聽到這一句,詫然臉色就變了。
劉國舅也猛地抬起頭朝著遲柔看過去,吼道:“你胡說什麼?!”
遲柔趴在地上嗚嗚哭著:“我知道是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起了歹意毀了你的清白……可你直接把哥哥送進大牢,不管怎麼懲罰我們都認,可你怎麼能直接殺了哥哥呢?你好狠的心啊……”
劉宸玥站在那裏身體晃了晃,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