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
輪回天鏡旁,站著兩個俊美異常的兩個男子。
看著輪回天鏡中的景象,兩人同時歎息。
其中一名穿著寬鬆白袍的男子,淡藍色的頭發過膝無風自動,他用那深藍色的眼睛,淡然的看著輪回天鏡:“還是逃不開天帝下的詛咒!!”他的語氣中有著淡淡化不開的哀傷。
另一名男子穿著墨綠長袍,淡綠色的頭發安靜的披在肩上,他褐色的眼睛有著惋惜之色,他再次歎息:“蒼,恐怕我們永遠見不到耀天從返天宮了!!”
叫蒼的白袍男子,淡淡一歎,好無表情的說:“律,天宮越來越冷了。”
“是啊,沒有耀天爽朗快活的笑聲,整個天宮像沒了生氣般死氣沉沉的。”叫律的綠袍男子複議的說。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暴怒而威嚴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二人淡淡的低頭恭敬的叫道:“帝君。”
來人穿著一身耀眼的黃袍,金黃耀眼的長發在空中飛揚,他的麵容朦朧而不真切,他憤怒的說:“蒼和律,誰允許你們打開輪回天鏡的??”說著袍袖一揮,輪回天鏡又變回了暗淡無光,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
二人不語隻是恭敬的低頭站著。
天帝冷冷的開口:“不要仗著朕的寵愛而任意妄為!”
二人低低說道:“是,帝君!”
天帝一甩袖子:“下去!”
二人恭敬的說:“是!”
天帝見二人退去,一揮袖子,輪回天鏡從新有了光亮,看著天鏡中的一切,天帝又一揮袖子,關閉了輪回天鏡,毫不在意的轉身飄然離去。
蒼和律從新出現在輪回天鏡旁,律說:“這樣可以嗎?”
蒼隻是淡淡的搖著頭。
天帝走在寂靜無聲的天宮中,這個天界的主宰者,高高在上的神,也會有如此的孤寂的時候,看著美輪美奐的宮殿,心中是如此的悵然難受,仿佛又看見那個拉著他的衣擺,倔強堅強的抬頭,用稚嫩的聲音說著:“父親,耀永遠都不離開您!!”
他摸著那孩子柔和閃亮的銀發,天帝的手不自覺的在空中摸索,想要抓住什麼,但是,微微一歎,什麼都沒有,他不在這裏。
想到那日,耀天哀傷的同玄女一同看著寶座上的他。
耀天並沒有求饒,隻是哀傷的看著他,看著他這個父親,什麼都沒說,隻是苦苦的微笑。
就算他狠心的拔掉了耀天的仙根,耀天也隻是臉色蒼白的,眼睛漆黑明亮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可當耀天和玄女要扔下輪回隧道時,耀天淡淡的回頭,淡淡的無盡哀傷的說:“對不起,父親,我還是讓您失望了!”說完拉著玄女的手毅然跳下。
天帝低低一歎,慢慢的往深宮走去——
八月中旬。
帝都,程府。程尚軒臥室。
屋外烏雲蓋月,黑壓壓一片,猶如此刻室內的人的心情,沉重異常。
太醫一邊為臥病在床的程尚軒診脈,一邊搖頭歎息著,每個太醫都為程尚軒診完了脈,都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公主龍嫣然擔憂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太醫們隻是搖頭,卻不答話。
龍嫣然急切的指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說:“劉太醫,你是太醫院最有權威的太醫,你說!”
被指的劉太醫,微微歎息,生怕影響床上人的休息,聲音壓低的說道:“相爺心血耗盡,恐怕過不了今夜——”說著劉太醫又是一歎。
龍嫣然聽罷,轉身掩麵而泣。
床上的緩緩睜開無神的眼睛,淡淡低低的開口:“煩勞——各——位,請——回,尚軒——不送——了——”床邊站立的哲明聽到程尚軒的話,哇的一聲,跪到在地痛哭失聲。
所有的太醫神情哀傷的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人,低聲一歎,歎息中像是惋惜也像是遺憾,更多的是對程尚軒的尊敬,每個人心中都有個想法,就是,再好好看看這個清秀的不能再清秀的人,牢牢的記住他的樣貌,記在心底。
太醫們很想張口說些什麼,可是,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麼呢,他們再次輕歎,均對程尚軒深深一鞠,哀傷沉痛的陸續離開。
屋內,哲明還故我的哭泣著,龍嫣然淒然哀傷的看著程尚軒低低哭泣著。
他知道他的大限要到了,他的生命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已經走到盡頭了,他用力的握住胸口的鸞鳳血玉,他需要她的力量,讓他堅持到他把所有的事情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