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斯特整個人被這一拳打的一矮,腳下出現了一個半米深差不多十平米大的圓坑,鋪地的厚重的青石寸寸龜裂,肉眼可見的光罩在他身外晃動,似乎隨時都要破滅,他還接下了這一拳,隻是看上去很狼狽。
崔斯坦收回了拳頭,又閃身退回了原來的位置。這一拳之下他已經基本了解了對方的實力,跟他有差距但是不大。既然對方隻是對他有點好奇,也就犯不著過多的糾纏,知道對方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也就夠了。退回巷子口之後,他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布隆斯特的視野中。
“好恐怖的力量!”布隆斯特心有餘悸的看著周圍留下的戰鬥痕跡,崔斯坦已經走了有一會,他依舊站在剛剛被打出的巨坑中,雙手發麻顫抖。雖然拳術不是他擅長的,但是到了他如今的境界,一法通萬法通,就算有差也不會差太多。對方的剛剛的那一拳幾乎讓他生出了不可抗拒的感覺,足可見其實力如何。
“我還是低估了他。隻是單憑著一拳看不出什麼。我還是要找機會接近他,但必須要小心應付。”布隆斯特在心裏想到。
他跳出了巨坑迅速的離開了現場。剛才的戰鬥雖然短暫,但是弄出的動靜並不小,以迦南警察的效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了。雖然他並不擔心警察能把他怎麼樣,但能少點麻煩總是好的。
布隆斯特走後沒多久,警察果然就到了現場。
來的有三個人。有兩個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另外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沒戴警帽,眼神有些迷離,手上提著個酒瓶,頭發看上去亂糟糟的,身上的製服也像是很久沒有洗過,整個人顯得很是懶散邋遢。
兩個年輕的警察打著手電小心翼翼的朝著巷子的深處走去,當他們走到巨坑的邊緣就止住了腳步,麵對眼前的驚人的場景,圓睜著眼睛,眼球突出,嘴巴張的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後麵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邋遢警察似乎發覺他們兩個不太對勁,腳下的步伐加快,幾步就走到了他們身後,伸手把兩人向兩邊推開,從中間擠了過去,一看到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他原本渾濁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了一道精光,神色有些激動,身上那股濃濃的懶散勁瞬間就消散一空,隨後整個人的狀態完全換了一個樣子。
“警長,您見多識廣,按您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其中一個鼻翼兩側長著寫白點雀斑的年輕警察用有些發顫的聲音問道。
“難道是隕石?沒聽說今天有流星啊。而且這裏也沒有隕石碎片。”另外一個年輕警察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測著,他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如果不細聽你可能都聽不清楚他說些什麼。
被稱作警長的中年邋遢警察沒有回答,他自己拿了個電筒,從坑邊走到巷口又走回來,來回走了幾遍,邊走邊往地上看著,每走一遍眉頭就皺的深了一分。最後,他又回到了坑前,把手電抬起朝著周圍的牆上照射過去,手電照射在左側的牆上時候停了下來。兩個年輕的警察順著他手電的光源看了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就驚呼起來。
“老天!這究竟是誰幹的?”長雀斑的年輕警察喊道,他跑到了牆根,伸手摸著牆上的痕跡,那些如刀斧切割的痕跡足有超過二十厘米深,如果不是這裏的牆都是那種年代久遠,用巨石砌成的,可能都已經被切透了。
“是啊。真可怕!就算是‘巨石’強森拿著最鋒利的馬格軍刀都切不出這麼多這麼深的痕跡吧。”帶鼻音的年輕警察呆呆的望著牆上的傷痕,臉上顯露出恐懼的神情,那是麵對未知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本能反應。
“走吧。”警長的反常沒持續多久,眼神又變得暗淡起來,人也很快恢複了剛來時的那種懶散邋遢的樣子,喊了一句自己就往巷子口走去了。
“可是邦德警長,這裏不要······”雀斑警察剛開口要問。
走在前麵的背對著他們抬起右手食指搖了搖,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倒了回來,站到了兩個年輕人身前,盯著兩人,眼睛中透著幽藍的光芒,提起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聲音陰測測的說道:“路易,波比,記住,在這個迦南這個城市裏不管做什麼事情,很多時候要把自己當瞎子、聾子才能活的長久,明白?”
兩個年輕人被警長像狼一樣冰冷冷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木然的點了點頭。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兩個明顯被他嚇到了的年輕人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轉身又向巷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晃著手指,口裏又說了一句:“記住。”
警長的背影已經出了巷口拐入來時的路看不見了,兩個年輕人站在原地相互看了一眼,感覺有風吹過,禁不住一起打了個激靈,心底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覺,趕緊就跟著跑了出去。
警察走前腳剛走,就又有幾個人到了現場。這幾個人穿著統一的製服,但製服上沒有明顯的標誌,看不出到底是什麼部門的,迦南的有關部門還是很多,有時候隻看沒有標示的製服,很多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這幾人中幾個迅速的對打鬥的現場檢查了一番,然後就回到了一個看上去是主事人的人身前。
“牆上的那些痕跡隻不過真力衝擊波及造成的,真正的交手應該隻有一擊,沒有人受傷,雙方都是大宗師級別的異常恐怖的高手,任何一方都不是我們現有力量能應付的。”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皺著眉對主事人說道。
“真是頭痛!到底是什麼人?隻希望不是衝那件東西來的。”主事人聽後也是眉頭一皺。
“還有,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了,應該是警察。”黑框眼鏡又說道。
“這裏屬於哪個警區?”主事人問。
“這裏是第零零八警區,警長好像是叫詹姆斯·邦德。”黑框眼鏡回答。
“是他?”主事人聽黑框眼鏡說道邦德警長的名字有些意外,似乎是認識警長的,他想了一會兒,又說道:“走吧。”
“回處裏?”
“不。”
“那去哪?”
“去找詹姆斯·邦德。”
“這裏呢?”
“市政局的人自然回來處理。”
“走吧。”
幾個人迅速的沒入了夜色中。
崔斯坦離開小巷之後就直奔海因裏希公爵府邸去了,隻用了十分中他就到了公爵府門前。此時的公爵府大門依舊開著,可是崔斯坦並沒有走大門,而是繞行到了背街的一處院牆。輕輕一躍,人已經像鷂鷹一樣扶搖直上,輕鬆的躍上了高逾十米的圍牆,腳踩在牆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高牆之後的大院內,還是燈火通明,守衛們不時打著電筒來回的在庭院裏照射,試圖發現任何出現的異常情況。
崔斯坦沒在牆上久留,直接跳到了院中。海因裏希公爵府他之前來過幾次,除了一些機密緊要的地方,他差不多能在腦袋中畫一幅詳盡的地圖了。小心的避開了巡邏的守衛,他就直接往克裏斯蒂娜的住處去了。
克裏斯蒂娜不停地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著,心中思緒越來越焦慮,她不時的跑到窗口向外麵探看。窗外樓下家中的守衛們正在來回的巡邏走動,而她要等的人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崔斯坦穿過庭院裏蜿蜒的路徑,沒多會兒就來到了克裏斯蒂娜房間窗外的樓下。這裏的守衛要比別的地方多一些,幾乎把這個地方守的嚴絲合縫,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崔斯坦在靠近一座角樓的灌木叢中靜靜的潛伏了下來,他在觀察守衛們的動向,好尋找一絲機會。觀察了十幾分鍾之後,他發現在兩隻巡邏隊伍交彙的一瞬間,他們會有短暫放鬆,隻有這一刻行動,他才能躲過守衛的視線。他決定在五分鍾之後下一次巡邏隊伍交彙的時候行動。
帶隊的守衛亞當突然停下腳步,他抬頭看了看克裏斯蒂娜小姐的房間的窗戶的方向。他瞪大眼睛,使勁的搖了搖頭,狠狠的眨了幾下眼睛,又睜得比剛才更大。
“你們看到什麼沒有?”亞當試探著問道。
“沒有啊。”同隊的諾耶說道:“你看見什麼了?”
兩外幾個人也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
“沒什麼,可能是錯覺吧。”亞當看他們的神情也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走吧。”
克裏斯蒂娜從窗邊走到房間中央的克裏斯蒂娜忽然覺得身後像是有一陣風吹過,她猛的轉過身,原本滿是憂慮的眼睛裏瞬間就散溢出不一樣的光彩。
“你總算是來了,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她一下撲到了崔斯坦的懷中,眼角帶著點喜悅的淚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托比沒說清楚。那天分開後,我們約好第二天見麵,你沒來我就覺得有問題了。”崔斯坦摟住了她柔弱的肩膀,溫柔的安撫著。
“那天回家之後,我就跟父親說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尋找‘七海之主’的事情。父親聽過之後就勃然大怒,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當時就下令對我禁足。托比跟我說,他三天前又主動的找了莫洛托公爵,同意了他之前提出的事情,要把我嫁給雷蒙,我真的很害怕。”克裏斯蒂娜兩手的拇指不安的在食指上挫動著,身體忍不住的發抖,臉上的愁雲也越來越濃。
崔斯坦感覺到了懷中女孩的異樣,摟著她肩膀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不會的。永遠都不會。”他在她耳邊撫慰到,聲音低沉的像一麵戰鼓。
“可是······”克裏斯蒂娜從他懷中起身,看著他眼睛眨了幾下,彎曲修長睫毛還是濕的。
“沒有什麼可是。現在我就帶你走。沒有人能把你從我我懷中奪走。”崔斯坦霸道的說著,說完一把把女孩抱起,就從房間的窗戶飛躍了出。
從窗口跳出崔斯坦沒有立刻展開自己的速度,也沒有再刻意的隱藏行蹤,他抱著克裏斯蒂娜一落地就被守衛們發現了。
守衛們的呼喝聲頓時就打破了庭院的寧靜,他們急切但不亂陣腳的迅速的向崔斯坦包圍過來,想把這個膽敢闖入公爵府並劫持小姐的人拿下。
可是崔斯坦根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還沒等他們合攏,他已經抱著克裏斯蒂娜從他們包圍缺口衝了出去,身形乍隱乍現之間便消失在還沒反應過來的守衛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