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伸出右手,一柄光芒奪目的長刀瞬間出現在他手中。
幾個侍衛急忙奔到國守麵前,長刀出鞘,警戒了起來。
“別緊張,在下並無惡意。”夏利微笑著,將銀魄刀尖朝下兩手背在背後。
國守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退開。
此時田八雲像是受到召喚,跑了過來,跨著弓箭步,雙手交疊,夏利轉身奔了幾步,輕盈躍上田八雲交疊的雙手,田八雲的手一沉一送,將夏利彈上了半空,一個優雅的回旋,順勢向下劃過一道白虹,拴住五條大黑狗的鐵鏈應聲而斷。
夏利輕飄飄的降落在田八雲身旁,銀魄也隨即隱沒。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兩人的行動完全同步,如同舞蹈般流暢的身形讓國守大人為之驚豔。
失去束縛的六條黑狗狂吠著又撲了過來,田八雲伏低了身子展開護衛的姿勢,夏利卻仍是一派輕鬆,粉紅色的嘴唇微微掀動,有如無聲的唸咒。
這些訓練有素的黑狗像是被某種力量震懾住了,在距離夏利和田八雲一步之處停了下來,發出低鳴,伏低了身子,原本豎立的耳朵向後貼著,夾著尾巴,紛紛回頭逃竄,幾個侍衛沒想到平時凶猛的惡犬竟然會如此失常,連忙去追趕。
“國守大人,這樣算合格了嗎?”
“啊,真是太厲害了。人不可貌相啊。”
“這位是在下的至交,田八雲,還不見過國守大人。”
“拜見大人!”
“你們的默契很好啊!”
“國守大人,田八雲的箭法高超,我這次是特別請他來幫忙的。”
“喔!是這樣,箭法?有幸能見識一下嗎?”國守口中雖這麼說,心裏卻想,府中的侍衛箭法也不差,隻不過還是對付不了妖狼。
“在下不敢獻醜。”田八雲抱拳為禮。
“既然國守大人想看,田八雲你就表演一下吧!”夏利微笑著看著田八雲,又轉頭向國守說:“大人,這裏有橘子嗎?”
“要表演射橘子嗎?當然有。”國守大人敷衍的說。
“還要一條手巾,用來蒙眼睛。”
“蒙眼?這樣也行?”國守這才稍稍把注意力放在田八雲身上。
“夏利,你……”田八雲急得滿頭大汗,在心裏嘀咕著:“你要害我出醜啊?”
“這樣不是很好玩嗎?鎮定點,你可以辦得到的。”夏利也在心裏回應著田八雲。
不一會兒,女侍取來了一條手帕,一隻黃橙橙的橘子。
“國守大人,失禮了。”夏利將自己的垂纓冠摘了下來,再將發髻鬆開,讓頭發披在肩上,從女侍手上接過了橘子,卻將橘子剝了開來,隻拿了其中一片橘瓣,將半月形的橘瓣立在自己的頭上。
“田八雲,蒙上眼睛,射中這橘瓣吧!”夏利說。
“開玩笑……”田八雲嚇得麵無人色,看到夏利十足把握的樣子,又不敢開口拒絕,隻是在心裏不斷咕噥著。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才對啊!”夏利微笑著,在心中回應著。
“如果不蒙眼,我還有八成把握,蒙上了眼,可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田八雲不斷在心裏抗議著。
“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眼看,田八雲。你隻要想著我,就可以看得見。”
“想著你這種說法真怪異。”田八雲臉紅了紅,在心裏嘀咕著。
一名侍衛將弓箭借給了田八雲,將田八雲帶到距離夏利五十步以外的距離,幫田八雲蒙上了眼。
“再往後退一點!你的實力不是隻有這樣吧?”夏利喊著。
田八雲又往後退了五十步。
“夏利先生,這樣不太好吧?就算想展示箭法,也用不著用真人。”
“不,若不是我親自頂著橘瓣,怎麼顯示得出田八雲的箭法,若是我讓田八雲給射死了,也表示我的能力不夠,怨不得別人,不是嗎?”夏利一派輕鬆。
“好了,田八雲,來吧!”夏利站直了,直視著田八雲,一副已經準備好的樣子。
田八雲蒙著眼,手上持著弓,試拉了幾下,心裏開始朦朦朧朧的浮現了夏利的影子,越來越清晰。
“我看見了,可是我很緊張啊!萬一射中了你……”即使是寒冷的冬天,田八雲的汗仍不由得涔涔而下。
田八雲腦海中的夏利仍然微笑著,身後忽然出現了白色的巨蛇將夏利緊緊卷住,蛇眼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射!田八雲,射它的左眼,就是現在!”田八雲的腦海裏傳出了夏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