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奴婢多嘴,小娘子發上也太素淨了些。”月桂的目光從蘇晚身上移到桌子上還未蓋上的首飾盒裏,過來拿了一枝點翠鑲蜜蠟的蝶戀花金簪,笑道,“不如試試這個,和您的衣服倒也搭配。”
看來是瞧過那邊的情形,怕她給人比下去了。
自打元宵節那晚後,這幾個丫鬟對蘇晚的態度明顯不同。
蘇晚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虧了你的提醒。”
吉祥拿起簪子比劃了一下,將原先戴的五福流雲的簪子取下來,換上了這枝,說道:“我們姑娘才洗的發,怕受不住,就簪了枝輕省些的。還是姐姐眼光好,戴了這個瞧著精神多了,點翠的簪子就是提色。”
“還不是小娘子長的好,戴什麼都好看。”月桂掩袖而笑。等出了今昔齋,聊天般輕聲慢語的說道,“……除了任媽媽,又帶了兩個媽媽,四個丫鬟,別的就不甚清楚了。聽說是請了鏢局的人,一路上護送來的,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倒也順利……”
王閏之和二姐兒在西次間說話,小丫鬟掀開簾子,就聽到二姐兒的聲音如黃鶯出穀般透著歡快:“……我們才出了陳州,就遇到雪天,馬車差點滑到路邊,還好鏢局的那幾個人都有幾分功夫,出手就拉住了車馬。大伯母,您不知道,當時可是把我嚇壞了,一顆心差點跳了出來,還好最後有驚無險。大伯母,您可要說說我娘,大正月的,就把女兒攆出家門。”抱怨的話吐出來,卻變成了小女孩兒般的嬌癡。
蘇晚的步子停頓了一下,才舉步走進去,叫了一聲:“嫂嫂!”又含笑對蘇二娘說道,“二姐兒來了!”
坐在王閏之右手邊的二姐兒站了起來,撿衽施禮:“姑姑。”臉上笑容依舊,嬌癡的感覺卻沒了。
王閏之虛拍著兩邊的位置:“都坐下說話。”又對蘇晚說道,“你下午也不必去看書了,就在這裏陪陪二姐兒。”
蘇晚雖然麵對著王閏之,仍能感覺到一道目光瞧瞧在自己身上逡巡,笑著點頭道:“這是自然,隻是二姐兒遠道二來,會不會累了?”看向二姐兒時,二姐兒已將目光收了回去,大大方方道:“就算是路上有點子疲憊,見到大伯母和……姑姑,心裏隻有歡喜,哪裏還覺得累?”
她穿了藕荷色富貴牡丹的絲綢春衫,白色闌裙,外麵罩了鵝黃色素麵半袖,粉嫩的像朵剛剛吐萼的花,嬌滴滴的看著王閏之。王閏之嗬嗬笑了一回,說道:“瞧二姐兒這小嘴兒,說話就是好聽。你既不累,咱們娘兒幾個自然要好好說說話。”
雖然蘇晚覺得她們這“娘兒幾個”未必有那麼多話題,不過把蘇轍夫婦及其子女的近況全問了一遍,倒也花了不少時間。交談中,蘇晚知道,程家那邊果然和蘇轍多有書信往來。就算蘇軾早就就這個問題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可也架不住程家那邊的感情攻勢。萬一蘇轍心頭一熱答應了那邊的親事,也許二姐兒一生的幸福就斷送了。史氏正是擔心這個,所以過了年早早的就把女兒送了出來,至於對蘇轍的交待,自然早由蘇軾這邊寫信告知緣由。
蘇轍在政治上理性,然而在感情上,卻往往受其支配。所以在見到酷肖其姊的蘇晚後,他是第一個表達善意的人。而若幹年後,蘇軾因“烏台詩案”被鋪入獄,他又立刻上書朝廷,要求以自己的官職換來兄長的平安。
蘇軾感情奔放,卻容易受外界左右;蘇轍感情含蓄,一旦認定了,就不容易改變。
蘇晚暗暗比較了一番,她還是更加喜歡蘇轍。
二姐兒說到史氏催她出門的情形,時而淺笑,時而蹙眉,時而又帶了幾分羞澀。這時,西次間的門簾子忽然被掀開,青杏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夫,夫人,舅老爺和姨太太他們進了杭州城,馬上就要到咱們府了。”
這麼巧,居然和二姐兒一天來到。
王閏之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馬上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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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思路順暢的時候,必須多寫點作為存稿。
嘿嘿,其實我很不好意思說:今天停更,明天...可是,有時候我確實到了時間沒寫出來。前天加入了作者群,有人說一小時3-4K,我很崩潰。3-4K我大概要寫5、6小時。
一定要多擠點存稿出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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