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敲定,為了跟上嚴老三的腳步,我們也沒多做停留,吃完早飯之後,便開始了進軍羅布泊的計劃。
由於每一峰駱駝都負重極大,人隻能靠兩條腿前進,起初的兩個小時,路都很好走,出了村子朝前走了不足兩個小時,就到了沙漠的邊緣。
真的是一片黃沙連天,一個沙丘接著一個沙丘,像是永遠也沒有盡頭,一些枯死的胡楊龐大的根係半露半掩的藏在沙丘之下,如同一具龐大野獸的枯骨,這裏還沒有完全的沙漠化,甚至於還能看到一些完全幹枯的荒草在風中搖擺不定,有時候一腳踩下去還能踩到堅硬的石塊。
這裏,就是孔雀河的古河道,在很久以前,孔雀河就是從這裏流入羅布泊,甚至於還有貨船行駛,中原的瓷器,綢緞都從這條河道流入西域,然而滄海桑田,大自然的力量遠超人類的想象,無論以前這條河道上有多麼的繁華,那都已經成為曆史了,這裏已經成了能夠走人走駱駝甚至於行車的大道了。
我們一行人見到這些都很稀奇,我長這麼大,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也很驚奇,但當著一群小弟的麵,我也不是很能放得開,隻能裝出一副板正的臉來老老實實的跟在阿吉努爾老人後頭走,而這個小老頭也不是那種話很多的人,並不健談,他並不主動跟我們說話,不過我問他什麼,他倒每回都能回答,但也僅僅隻限於那麼兩句,多餘的話他也從不多說一句。
阿淵和木丫頭走在我們後麵,阿淵這小子居然還唱起了歌。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日頭從坡上走過,
照著我的窯洞,曬著我的胳膊
還有我的牛跟著我
……
阿淵的嗓音極其的高亢,雖然這歌的調比較高,但明顯沒他的嗓音高,不過這嗓音高歸高,但是也沒個準頭,雖然唱的是黃土高坡,但調調已經跑到成都的郫縣豆瓣廠了,豬吼似的嗓音在空曠的天地之間聽不到一點點的回音,隻有後麵一群人哈哈大笑的嘲笑聲。
阿淵也不介意,依然在那裏肆意的嚎叫著,看那樣子,似乎是想逗木丫頭開心,但是木丫頭並不買他的賬,牽著駱駝完全沒搭理他,哪怕是他唱得再難聽再有趣味,木丫頭的臉上始終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一直往前走了近八個小時,一整天的奔波勞累,誰也不想在動彈了,沙漠行走不比城裏的柏油馬路,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十分的消耗體力,加上大太陽曬著,誰也扛不住,阿吉努爾老人一看這情況,得,也別走了,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