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是偷拍的,清晰度不是特別高,但是也足以辨認是綠蘿本人。而照片的內容,是她與不同的人在床上的照片,很是香豔。
綠蘿四望,剛剛給她照片的人就在角落裏抽煙,好整以暇的等她。
綠蘿強忍住眩暈,走上前去:“你要幹什麼?”
“小姐,跟我上車,我們許先生要見您。”男子道。
“許遠征?”綠蘿問。
男子點點頭。
綠蘿心中一灰,卻無可奈何,隻得跟著男子走去。
男子引著綠蘿上車,車拐了幾個彎,停在一個書店的門口。
書店裝修很簡單古樸。因為下著雪,並沒有幾個顧客。
綠蘿被引到書店的二樓,有茶香,是私人會客的地方。
許遠征在一角看一本詞譜,看的很投入。
“許先生,綠蘿小姐到了……”許遠征身邊站的副官蘇澤喚許遠征。
許遠征向綠蘿施禮。
綠蘿抱著自己懷裏的衣服,略微的抱緊了一些。
綠蘿這很小動作,暴露著她的緊張,落在了許遠征的眼裏。
許遠征示意蘇澤出去,親自倒了茶給綠蘿:“綠蘿小姐不必怕,我們坐下來聊聊天……”
“你想怎麼樣直接說,我沒什麼可跟你聊的。”綠蘿說的率直。
許遠征看了看綠蘿懷裏抱的衣服,黑色的棉衣,顯然是男性的衣服。許遠征不由得一笑:“綠蘿姑娘今日一看如良家婦。”
綠蘿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你曾應了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非君子所為吧。”許遠征開門見山。
“貨應該是這一兩日裝箱,運抵橫濱。不日裝船出海,估計最快一周左右抵達青島港。關於此事的消息,我隨時向您報告了,也盡我全力了……”
綠蘿道。
“我需要準確的消息,提貨單上發貨的確切數量、種類,輪船的行程,到崗的時間……我需要和彭慶哲知道一樣的消息,我猜能夠提到貨!”
許遠征道。
“近千萬的軍火,彭慶哲會派重兵守護的……這是他的身家性命。我縱使能到那些信息,也怕於許先生大計沒什麼用處,而且,現在我的確有事情離北平……許先生,自答應了您去幫您探問的消息,綠蘿也全力去問了。請您放過我吧……”綠蘿道。
許遠征看著綠蘿,綠蘿是他很少見到的弱氣的樣子——是從內到外真實的弱氣,而不是裝扮出來的嬌弱。此刻,她不是那個忽而風情萬千的女子,她隻是一個心懷著希望和恐懼的女人。
許遠征回過身手按在書卷上,微微一歎。
“自古美女愛英雄。綠蘿小姐傾國美女,淩寒也是豪氣英雄,本該是英雄美女的故事,可惜,這人比故事要雜了許多……”許遠征道。
“綠蘿不隻是美女,還有男兒的智慧。你說的都在理,我未必能夠拿到什麼,但是,這是彭慶哲的身家性命,我就虎口拔牙也沒在怕的!”
綠蘿抱著衣服的胳膊越發的緊了。
“許先生,我敬您,可是,您何必苦苦相逼……若是毀了綠蘿,許先生可真的能得到什麼?綠蘿不過是一條命而已,許先生軍人出身,翻雲覆雨殺人是何等小事兒,可是,這也不是許先生要的吧。”
綠蘿揚了揚頭,道。
大不過一死,用一腔血酬一人,也沒有後悔的。綠蘿的心意格外的堅定,便沒有什麼可怕的。
許遠征點點頭:“怕是世人都不會相信金屋的頭牌舞女竟然如此的剛烈,情真意切。我倒是明白為什麼淩寒為了你不惜背叛沐家了……我從沒有想到他居然做的這麼決絕,這一步算錯了,是因我錯識了綠蘿小姐。”許遠征點點頭,道。
他逼了淩寒一步,然而,沒有想到淩寒居然會叛出沐家,公然出入金屋。而綠蘿,旋即掙脫了他的掌控。
幸得,他許遠征從來是一個留後招的人!
“一個人死則死矣,倒是也輕鬆。何況,我也不會殺你。你要是放得下,自可以跟著淩寒去。天大地大,活下來不是難事兒。可是,我保證,你的那些香豔的故事會一直是江湖裏的傳說,你不在乎,不知道沐家是不是在乎,淩寒是不是在乎?揚城沐家可是名門大族。豪門逆子為了一個舞女叛出家族的故事,實在是精彩十分啊!淩雲蒼鷹折翼於風流舞女……這故事落在了鴛鴦蝴蝶派小說家的手裏,應該是連載多少天的好戲吧!”許遠征隨意翻著書,編故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