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落腳的這個小院非常古雅,進門是一個影壁,上麵畫了個人趴在河裏的冰上的壁畫,左上角有一個“孝”字,“孝”字旁邊還有一行豎字,寫的是“臥冰求鯉”。
進得院來,有正房三間,東西各有廂房兩間。正房和廂房前有走廊相連。庭院中有兩顆菩提樹立在正房兩側,在左側的菩提樹下有一個刻著圍棋棋盤的圓石桌,周圍有4個石凳。一看這小院的調調兒就不是我們這路人呆的地方,老表在路上就告訴我們這是周老板在洛陽做生意時住的地方,現在把東西四間廂房給我們住。
我們把那箱子放在了院子裏影壁的下麵,隨便洗漱一番,也顧不上參觀,紛紛跑進廚房。之前因為我們帶著箱子沒敢在路上飯店裏吃飯,這下可餓壞了。老表他們為了圖省事,剛住進來時買了兩箱方便麵放在廚房。這下正好,大家迅速開工,每人至少吃了三包方便麵才打著方便麵味兒的飽嗝出了廚房。
聽老表的安排,大爹住西廂房,老表和金牙住西廂房的偏房。我和鉗子、煙鬼、小九、大壯住東廂房。老表還交代我們說道:“周老板讓我們住在他的地方是信任咱們,可別做些不露臉的事讓大爹罵!不該動的東西別動。聽到沒有?!”
“你把咱當成啥啦?”
“隻要鉗子不在就沒事兒!他要來了就說不好啦。”我和小九一邊四下參觀一邊答應著老表。
正房的門是鎖著的。從雕花的窗子看進去,裏麵有一張八仙桌,後麵的中堂是一幅牡丹圖,中堂的對子我沒仔細看。房間東邊有個百寶閣上麵擺著些瓶子和唐三彩,百寶閣後麵是個條案,還有些古代式樣的家具。就象小時候我爸帶我去北京看故宮的感覺一樣,都是從房外的窗子看進去,即很遙遠又與我無關。
轉到西廂房,正對著門也是一張八仙桌,後麵是一幅賞花的仕女圖,仕女圖的兩邊各有一個花架,上麵放的都是一盆蘭花。房間的西北角是一張我從沒見過的床,兩床緞子的花被摞在床角,床旁邊還有個老式的梳妝台。房間南邊的空間要比北邊大一些,在南牆靠著排書櫃,前麵有幾個長椅中間圍著個茶幾,茶幾上還有套喝茶的家什,那茶杯和我們喝酒的酒盅差不多。
西廂房的偏房是老表和金牙住的地方,裏麵隻有兩張單人床和一個大衣櫃,被子都沒疊,地上還有不少煙頭兒。
東廂房和西廂房大小是一樣的,但布置簡陋的多,在南、北兩邊各有一張的床和一個衣櫃,隻不過靠北牆是一張雙人床,衣櫃也大一些。房間中間有一張可折疊的那種圓餐桌,還有幾把椅子。我進去的時候小九正從南邊的衣櫃裏往外拿鋪蓋,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要把南邊的單人床搶占了。如果南邊的東側房也隻有兩張床的話,算上鉗子和煙鬼,我們豈不是得有兩個人要睡在這裏的大床上?!這小九鬼心眼兒可夠多的,我趕緊衝上去搶,小九笑著躲來躲去,我們在房間裏追打了起來。大壯這時也進來了,看得直納悶,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看來這家夥沒算過來床數和人數的問題,這對他有點難!
我們鬧得動靜挺大把院裏抽煙的老表和金牙也招來了,老表一看就明白我們為什麼了,直接對還死抱著被子的小九說:“別爭了!大壯個頭大,睡南邊。你跟石頭睡大床。”小九以前是跟老表的,隻好把被子往床上一扔,悻悻地對我說:“搶個啥?這回誰都落不著了吧!”
大爹和鉗子、煙鬼來到小院的時候,已經下午6點多了。大爹沒有安排出去吃飯,而是讓老表和金牙去外麵買了些燒雞、豬蹄之類的熟食。在這段時間裏,我和小九、大壯把路上發生的情況跟大爹說了。
簡單吃過後,我們跟著大爹來到箱子前。大爹沒讓我和小九動手,安排鉗子、金牙把草繩一條條解開。我和小九緊張地在旁邊叮囑著:“小心!小心!”
金牙邊解繩子邊笑話我:“嘿嘿,看來石頭真給嚇破膽了?!”
這個深綠色的鐵箱子終於呈現在了大家麵前。大爹、老表、鉗子、金牙四個人走上前仔細打量過箱子,然後又討論了些什麼。這些我都不在意,我隻希望他們千萬不要打開這個箱子。
他們不停有人出方案,都被大爹搖頭否了。看來打開這個箱子還真有些麻煩,我的心頭不由鬆了下來。我走上去對大爹說:“大爹,周老板讓咱們把箱子從火車上弄下來給他,咱就弄下來給他。打開打不開不是咱的事,讓他自己找能人打開不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