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村子賣我們貨的人說上個月底公安接到舉報在渭河和灃河分叉的那個王家村抓了幾個外地人,說是倒賣文物,裏邊還有個西安的‘二道手’。但是因為沒有查出贓物,關了幾天就放了。第二個村子的人說幾天前有兩個城裏人開著麵包車來拉走了幾個村裏的人向鹹陽方向去了,還帶了打洞的家夥。
大爹分析那幾個被抓的人就是蚊子他們,王家村估計就是那墓的地點。蚊子他們放出來後就準備自己挖那個墓,所以才會從第二個村子找人過去幫忙。周老板給我們畫的這三個地方盜墓情況都比較嚴重,這裏懂盜墓的人也多。
大爹又對照了一下周老板給我們的地圖,發現那個渭河和灃河分叉口的王家村就在鹹陽的東邊。我們決定最北邊的第三個村子不去了,直接回鹹陽。
我們灰眉土臉地回到彩虹賓館取出寄存在前台的行李,重新開了房,好好洗了個澡。然後給手持電台充上電,這幾天來我已經熟練掌握了如何使用電台。再把從農村收來的東西藏好。
大爹又給高強打了傳呼,把這些情況讓他轉告周老板。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就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我們收拾好東西坐著長途車去王家村。坐了一個多小時,汽車停在路邊,賣票的說王家村到了。我們就跟一個農民模樣的人下了車。大爹跟他聊了起來,說自己是化肥公司的,要去王家村考察,還說想在那裏建個化肥站。然後又問起了最近王家村有什麼新鮮事。那個農民對我們是不是化肥公司的沒什麼興趣,倒說了一件事讓我們很感興趣。
他說前天晚上有一輛西安牌子的麵包車好端端的不知怎麼就開到了河裏,那司機也夠窩囊的,在齊腰深的水裏竟然被淹死了。公安過來了幾個人,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去瞧熱鬧。村裏還派了幾個人幫著公安把麵包車和司機從河裏拉上來。聽那些公安說那個司機還是個北京人。
我和大爹都知道我們找對地方了。大爹又問他,那輛車裏還有其他人嗎?那農民說沒有了,不過公安看到車裏有些幹農活的家什,好象說這北京人是個刨老墳的賊。
我們和那個農民在一個土路岔口分了手。大爹又跟一個在地裏幹活的大掰(大伯)聊了聊,大爹還挺懂種地的事,什麼下種、除草、抽穗的。那大掰真把大爹當市裏化肥公司的行家了。大爹又問了那麵包開到河裏的消息,大掰告訴我們公安已派車把那麵包車和死人拉走了。因為王家村之前沒有出過什麼前朝的古墓,公安隻讓村委會治安主任有什麼新消息通知他們就可以了。
我問大爹:“咱們用不用去找找那個墓?”
大爹想了一下,看著我說:“我估計蚊子他們已經把東西挖出來了。那車裏有挖墓的工具,說明他們是一起出來的。可能起了內訌,把那個北京人弄死在河裏了。現在公安已經出麵了,我們就不要摻和了,隻要把情況通知周老板就行了。而且盜墓的規矩挺多的,我們也不懂。”
大爹和我沒再耽擱,直接坐車回了賓館。在回去的時候等了半天長途車才來,司機說路上有一個拖拉機和貨車出了事故,倒沒人受傷。奇怪的是那拖拉機上的人在出事後把拖拉機扔下就走了。弄得整條路都堵住了,直到交警過來把拖拉機推到路邊才通。
在賓館裏,大爹又給高強發了三遍尋呼,讓周老板趕緊給我們回電話。周老板的電話很快打過來,大爹把鹹陽這邊情況給周老板說了,並分析蚊子他們可能已得手,也許已帶著東西返回西安。周老板讓我們明天再去那第二個村子一趟,看看蚊子找的那幾個盜墓的農民回來沒有,再了解一下他們掏出來了什麼東西。西安那邊周老板會讓馬不怕派人查一下,蚊子他們是否已帶著東西回到西安。
大爹讓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退房,把東西寄存在前台,等從那村子辦完事,取了行李就回西安。還頗有深意地問我:“石頭,你說那馬不怕要是真把蚊子他們找著了,怎麼從他們手裏把東西弄過來?弄過來後會不會就那麼輕易地給周老板?”
我不知道。大爹最後說:“明天咱們回西安,先不要聯係其他人,等兩天看看情況再通知周老板。西安這回要熱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