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娜不解地道:“我們要逃走麼?萬一這些人就是之前的襲擊者怎麼辦?”
林銳搖搖頭道:“逃不了,他們從四方八麵包圍過來,一定是有組織的圖阿雷格人的駝隊,隻有他們才能順著沙漠中的足印尋找商隊進行襲擊。”
這時南麵傳來了陣陣聲響。不一會四方八麵也有聲音響起。
是駱駝的蹄音。在綠洲遠處激蕩著。
林銳道:“記著,什麼事都由我來對答,他們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你。”
葉蓮娜點頭道:“你懂柏柏爾人語嗎?”
林銳答道:“這麼些年多少會一點點,足可應付一般的對答。”
葉蓮娜道:“那就好了。跟著臉色一變叫起來道:“不好!這匹駱駝。”
林銳心神一震,記起那駱駝是那幫劫機者的。如果這些圖阿雷格人之前襲擊了那些劫機者,會不會也把他們當做是劫機者的同夥?
但是要隱藏駱駝,時間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很快落在重圍裏。
各式各樣的武器,由最先進的自動步槍,到原始的來福槍,瞄著被圈起在中心的一男一女。
他們的那匹駱駝給牽到一旁。
綠洲上滿布圖雷阿的戰士,最少有二百多人。
圍著的人一聲不響,目露凶光,殺氣騰騰。
一名大漢騎著一頭特別高大威猛裝飾華麗的公駝駝,從容不迫地踏進圈子內,包圍的大漢中分而開。大漢停在兩人麵前,從高處俯視下來。
這人的年紀在四十歲上下,渾身充溢著精神和力量一對眼凶光閃閃,臉孔比一般人長得多,青青白白,使人感到他殺起人來,絕不手軟。
他的腰肢脊骨挺得筆直,似是由水泥和鋼筋混合形成。
這個大漢眼中射出森嚴精光,在二人身上打量,最後停在林銳臉上,用蹩腳的英語道:“你們是什麼人,和那些劫機者一起的?”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圖阿雷格人的朋友。”林銳點點頭。
“這片沙漠有很多個圖阿雷格人部落。也許你是某個部落的朋友,但不是我的朋友。”大漢手中的AK47指著林銳。
“問問阿卜杜拉·阿紮姆就知道了。”林銳聳聳肩。“如果你能聯係他,那麼告訴他,我在這裏。”
這個大漢神色一動,慢慢放下武器,盯著林銳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生意人,跟你們有過不少生意來往。”林銳聳聳肩。
“那麼,她呢?”大漢指著葉蓮娜問道。
“我的老婆。”林銳點點頭,“我們遭遇了沙暴,需要一個地方休息,補充食物。你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向阿卜杜拉·阿紮姆求證我們的身份。”
大漢沉默地看看他們,終於收起武器,猛然一揮手,沉聲道:“把這兩人帶著一起走。”說完他掉轉頭往來處,騎著駱駝跑開了。
兩人在圖雷阿人挾持下離開綠洲.往茫無止境的沙漠步去。
每天一早動身時,沙子總是霜雪般冰寒,可是太陽出來後兩小時,沙子立時滾燙火熱,蒸爐般烤灸著每一個竟敢踐踏它們的人。
一冷一勢,使人心力交瘁。第二天開始,大隊步上了一道又一道綿延不絕、起伏相連的沙丘,速度開始緩慢起來。
無論從任何一個方向看去,都是聳起一座又座的沙丘,似乎世界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第三大晚上紮營時,林銳給召到圖阿雷格人的帳幕裏。
葉蓮娜並沒有被邀請,也許在這些人眼中,這是個無關痛癢的女人而已。
帳幕用長方形的灰白布片縫製,以八根立柱、四根橫梁做成一個支撐的架構。
裏麵寬敞非常,足可容十多人聚集。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使人忘記了其下那使人厭倦的沙粒。
一個人穿著阿拉伯長袍的人,盤腿坐在帳裏的正中,一名手下蹲在帳篷的一角,為他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