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淩壓下心中的狂喜,屏氣凝神,眼睛盯住某一個方向,仔細的觀察著眼中世界的每一個細節。畫麵的扭曲並不是發生在所有的區域,在對畫麵逐格分析後發現,左右各有一小部分畫麵是正常的,隻有中間的部分發生了變化。剔除景物部分,視野中扭曲的部分仿佛一根巨大的透明的柱狀物,頂天立地,撐在這天地之間。
隨著這根柱子的顫抖,被其遮擋的世界也在發生輕微的扭曲,就像是一潭被輕輕擾動的湖水,倒映的畫麵的也隨著波紋扭做一團。
這根柱子便是傳說中的天弦。
楊燁淩看到的天弦有九分寬。
事實上他早已能看到天弦,隻是天弦太寬,幾乎占滿了視野,所以他無法察覺這其中的差異,直到今天早上福至心靈,開了心竅。
楊燁淩都快嚇傻了,教宗大人的威名在進了修行圈後他或多或少也聽了一些,那是神一樣的存在。眼界決定境界的說法他也早有耳聞,但他並不認為這就意味著他將來能超越教宗大人。
他就像個一輩子吃糠咽菜的窮小子,突然撿了塊狗頭大的金子,一時興奮的都不知道走路是要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腿。在想了半天以後是一天吃三頓包子還是四頓包子後,傻小子突然打了個冷顫,抱著金子趕快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了起來。瞅瞅四下無人,才敢放心的擦拭一下嚇的一頭的冷汗。
財不外露!
懷璧其罪!
當年楊老大帶他上山修煉時,看見半山腰一顆大樹被前夜的大風攔腰吹斷,兩個人還特意圍著半截子樹幹轉了一圈。那些根根朝上的斷木茬子就像一股股被撕裂的肌肉,摸著樹幹仿佛仍能感受到大樹被大風吹倒時一點點被撕裂時的痛苦。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一定要記住這句話,這是能保命的話。”
當時楊燁淩不曉得楊老大為什麼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還說的那麼嚴肅認真,還要挺起胸膛,兩眼望向遠方顯得自己是那麼的肅穆和深沉。
但是現在,楊燁淩一瞬間就明白這句話的重要性,甚至有些欽佩楊老大的預見性。
如果他告訴別人自己看到的天弦有九分寬,這無疑會在修行界引起軒然大波。以他現在的能力,百分百會落到小白鼠一樣的命運。終生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密室裏,被那些修行人抽絲剝繭的研究著。
想著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他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太TM殘忍了,一步錯步步錯。要不要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啊,這要是晚上說了夢話,不就自己把自己賣了。”
楊燁淩看著橘紅的朝陽就像是個血窟窿,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