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大並沒有帶著楊燁淩會縣城,而是繞過縣城,一路向西南方向行進。中間坐過牛車,騎過駱駝。徒步翻過大山,也走過沙漠。最驚險的是在江上翻了船,虧得有楊老大在,那麼湍急的水裏,他愣是把所有人救了上來。其他人都跪著給楊老大磕頭,感謝他救命的大恩大德。楊燁淩就站在一旁看著,覺得楊老大就像個活菩薩,渾身上下從每個毛孔裏都在散發著聖光。
楊燁淩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便暗下決心,自己將來要是學有所成,便周遊世界,教化眾生,成為一個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路上折騰了兩個月多月,眼看著就要春暖花開了,楊老大卻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帶著楊燁淩又一頭紮進了大山裏。在茫茫密林中又鑽了十來天,便依稀聽見了一些水生,隨著位置的變換,那水聲也是忽遠忽近,忽大忽小,直至第二日正午時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鑽出了一道狹長的一線天後,才終於看到了水聲的發源地。
楊燁淩看著眼前的景象,真的是感覺要醉了。
一道百丈寬的瀑布,從千米高的山頂飛流直下。從楊燁淩現在的角度望去,因為看不到山頂,竟覺得這水就是憑空從天上落了下來,不免生出“黃河之水天上來”,“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感慨。細膩的水霧撲麵而來,均勻的覆蓋在裸露的每一片皮膚上,一股子清涼的感覺便透過毛孔直接轉進了骨髓裏。
半空中掛著一道彩虹,橫跨腳下的深潭。在這白水、黑山、綠樹的世界裏,彩虹豔麗的色彩顯得極為張揚。轟隆隆的水聲已經快要變成雷聲,滾滾聲浪引起空間的波動,彩虹的色彩也隨之發生變幻,讓這方天地充滿了魔幻的氛圍。
欣賞夠了眼前的美景,楊老大拉著楊燁淩的手便向深潭走了下去。此時剛剛入春,潭水冰冷刺骨,楊燁淩知道楊老大每做一件事情便有一件事情的道理,所以便沒有多問,隻是順著他的意思前行。直至潭水瞞過了腰線,楊老大還要前行,他便慌了手腳,掙紮著想要回到岸上。
“楊叔,這是要幹什麼,再往前走不被淹死也要凍死了。”
楊老大並不回話,反而把他的手腕攥得更緊,前進的速度也陡然加快。楊燁淩萬沒想到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瞬時嚇得臉都綠了,開始拚命掙紮呼喊起來。還沒叫喚兩聲,潭水已經過了胸口,過了脖頸,最後淹沒頭頂。
楊老大兩人消失後,猶如芙蓉出水一般,兩個身著重甲,手拿長槍,腰跨金刀的壯漢慢慢從一線天兩側的黑色岩石中走了出來。看著黝黑的潭水,兩個人相視一笑,後退兩步,又慢慢融入岩石之中。
潭水表麵冒上來一串氣泡,砰啪幾下也爆裂幹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瀑布依然轟鳴,彩虹依然美麗,隻是沒有任何人會發現彩虹之下的深水中還有兩個人在不斷潛行,身旁的岩石之中竟會有人可以自由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