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七年正月初二的中午,楊老大左手提著兩隻燒雞,右手拎著一大壺燒酒,晃著步子就來到了楊燁淩家裏。
楊老大拉著楊燁淩的老爹坐在院子裏喝酒聊天,楊燁淩和老娘在一旁就負責倒酒吃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個大男人喝得微醺,正是清醒與迷糊之間。楊老大借著酒意,就把楊燁淩這段時間的經曆給他爹娘大概的講了一下。
楊燁淩的爹娘當時就蒙了,別說自己的兒子可以修仙,就是聽楊老大斬釘截鐵的告訴他們這個世上真有仙人就足夠震撼了。要不是最後時刻想到了父子關係,老爹差點就要給眼前的仙人和仙童跪下了。
千年的時間對人類來講已經足夠長,長到可以讓人類懷疑很多事情,忘記很多事情,同樣也可以創造很多事情。在毀滅與創造間,人類的認知也在不斷的發生變化。不能說這種變化是好,也不能說這種變化是壞,我們隻知道當下是以前發展累加的結果,卻無法推測未來會因為現在而必然走向哪個方向。
一千多年前,神與人的生活是交織在一起的。古神為了造福人類,為了把自己的理念和修行方法廣為傳播,率領自己的徒子徒孫在人世間奔波不停。那是一個造神的時代,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那時的人們親眼見過神,也真實感受過神跡,所以對於神是發自肺腑的崇拜,絲毫不敢有造次之心。
古神神秘離開後,因為同樣神秘的原因,修行界開始逐漸脫離凡人世界,對世事也不再進行幹預。隨著時間的推移,千年以後,曾經真實發生的事情就慢慢變成了各種傳說,神仙隻說也變得越來越虛無縹緲。
在楊燁淩爹娘的心中,信仰神靈更多的是對自己心靈的一種慰藉,是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望。他們從來不奢望會有什麼神靈降臨,賞榮華,賜富貴,因為可能根本就沒有神。
再強烈的刺激也不可能長期持續,在經過短暫的眩暈之後,夫婦二人懷著複雜的心情接受了這個現實。他們的內心是異常激動和興奮的,因為自己的兒子將成為傳說中的神仙,點石成金,撒豆成兵;但他們也很難過,因為楊老大親口告訴他們,根據千年來的規矩,他們的兒子今後將不能繼續在凡間生活。
過了初五,楊老大帶著楊燁淩便回了縣城。臨行前悄悄在楊燁淩的床上放了一個包裹,內有金銀若幹和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老爹足可以應付,大意便是讓他們就當楊燁淩外出遊學了,今後關於楊燁淩的消息楊老大會根據情況適時分。另一層意思則是希望他們能再生養幾個,將來也好有人養老。
老爹看著憨厚,實則是一個做事極幹脆的人。某件事情一旦想明白了,便不會猶猶豫豫,瞻前顧後。老爹讀完就把信紙撕個粉碎,轉身把家裏的還剩下的一點燒酒喝個精光,然後看著老娘,眼裏就冒出了火。
“三個月之內我滴酒不沾,孩兒他娘,咱們再生幾個神仙娃娃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