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淩幾乎每日裏就是修行和吃飯,隻有幾個節日放鬆了一下。雖然有楊老大大魚大肉的養著,但是竟然不見長胖,還有消瘦的趨勢,可見這修行的艱辛。
春節前兩天,楊老大提前給夥計發了紅包,關了店門,便趕著牛車和楊燁淩一起吱呀吱呀的回了八裏莊。走到半路,楊老大抬頭看著天色晦暗,鉛雲低垂,便感覺要下雪了。
“要下雪了,是個好兆頭。”
“是啊,等我們到了村子了就該下了。”
楊老大隻是憑著個人經驗預測了一下天氣,發了聲感慨。沒想到楊燁淩小小年紀也看出了要下雪,還更加精準了預測了下雪的時間。心中有點疑惑,轉念一想也許是小家夥信口胡說,便不再糾纏,彎腰探身拍了一下牛屁股,嘴裏哼著小曲便繼續趕路了。
其實楊燁淩不是信口胡說,他昨日便開了天眼,隻是有些異樣,讓他心裏很是緊張和不安。自古神以來,天眼便是隻有一隻,豎著長在額頭正中的位置,沒有聽說有什麼例外。楊燁淩昨天開了天眼,便發現自己的靈體張了兩隻眼睛,位置和自己的肉眼正好重合。
其他人使用天眼時都是閉上肉眼,純粹用靈體的眼睛去感知和觀察世界,楊燁淩卻可以睜著眼睛就完成這個事情。本就多了一隻天眼,看的時候又多了肉眼的助力,所以他剛開天眼便比很多人要看的遠,看的真,這其中便包括楊老大。
楊老大靠著經驗預測要下雪,楊燁淩卻是真真的看見了雲朵中存在著很多小冰晶。這些小冰晶相互碰撞,表麵因為碰撞增熱而有些融化,緊挨著的冰晶互相沾合後又重新凍結起來。如此不斷重複,冰晶便越來越大。他看見了整個過程,所以才能估算出最後會下雪的時間。
“馬王爺有三隻眼,我楊王爺卻有四隻眼。既來之則安之,隨他去吧。”
楊燁淩盯著天上的雲出了神,末了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某種東西或是心結,緊了緊衣服便縮在牛車上睡了起來。
牛車進了八裏莊,一片雪花便悠悠然從天上落了下來,落在楊燁淩的鼻尖,融化成水。雪水冰涼涼,便吵醒了楊燁淩。楊燁淩伸出舌頭,接住了另一片雪花,雪花入口即化,甜絲絲,冰涼涼,嚐著別有一番滋味。
楊燁淩下了牛車,給楊老大鞠了一躬,便轉身嘻嘻哈哈的往自家方向跑。離著房子還有百十米便開始爹啊娘啊的喊了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回來了。
楊老大看著牛屁股上的不斷堆積的雪花,眉頭卻擰成了川字。他心裏突然有了一絲不安,隻是卻不知道這份不安來自哪裏,又是因為什麼。楊老大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在眼前胡亂揮了幾下,像是要趕走某些東西。抬頭看看還在呼喊的楊燁淩,卻愈發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