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人要跳塔。”這位大叔匆匆地說了幾句,便融入了人流之中,向著前方趕去。
“跳塔?這個人很無聊嗎?”淩峰摸著腦袋,疑惑地說著,不過最終也融入了人流之中,興奮而又好奇。
十三層木塔,巍峨雄壯。
每層五角上翹。而每角都懸掛著一個金色的鈴鐺,風過,鈴鐺鳴出悅耳鈴音。
“好雄偉的寶塔。”淩峰歎為觀止,讚賞道。
鬼斧神工之作,巧奪天工之品,塔身完全由木頭搭建而成,木木相扣,似乎看不出半點痕跡,雕梁畫棟,精美絕倫。
跳樓的是個胖子,臃腫的身材,站在欄框邊上,搖搖晃晃。十三層塔上,胖子淚流滿麵。
“寒窗苦讀,數十載,卻最終名落孫山。活著有何顏麵啊?”
仰頭,提起手中的酒壇,猛灌而下。也許動作幅度太大,讓胖子又搖晃了幾下,差點跌下來,這把下麵看熱鬧的人嚇的一身冷汗。
“你說這個胖子掉下來,會變成什麼?”一把折扇,一身白衣,可謂風度翩翩。
這是鎮上曹員外之子,曹士光。從小舞刀弄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麵堂清秀,膚色白皙,全身都透著一股詩書之氣。
“屬下猜不出來!還請公子賜教。”身邊的一位跟班,阿諛奉承地說道。諂媚的笑,讓淩峰看著很是不爽。
“這還用猜麼?這麼高掉下來,肯定是死胖子。”淩峰蹙著眉頭,無聊得答道。
“那你要是從這麼高掉下來,會變成什麼呢?”一個尖酸刻薄的女子聲音,透著濃濃的恨意,似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
“娘的,誰在背後捅我刀子?”淩峰惡狠狠地詛咒著,然後轉頭尋找那個聲源。
一臉寒霜,讓淩峰倒吸一口涼氣。鳳眼,怒焰騰騰,恨不得在刀光火石之間,把淩峰千刀萬剮。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握著劍柄,準備隨時出手,讓淩峰身首異處。
柳欣悅,此刻站在淩峰的身後,死死地盯著淩峰。而她的身邊,則是她的二哥柳茂。
剛毅的漢子,透著一股霸者的氣息。平頭正臉,一臉平靜,雖算不上帥氣,卻也不醜。隻是那威武的身材,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甚至於在彈指一揮間,便可以殺淩峰於無形。
“哎呀,我們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你可好?”淩峰滿臉堆積著笑,走到柳欣悅的麵前,問好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柳欣悅惡狠狠地說道,那表情,恨不得吃了淩峰。
“淑女——”柳茂在背後平靜地說道。冷峻的臉上,淩峰看不出任何表情。
聽到這個一直纏繞著柳欣悅的詞,柳欣悅條件反射地擺正了姿勢,拋開所有餘恨,滿臉洋溢著陽光的微笑,隻是卻缺少了陽光的溫暖,笑裏藏刀,讓淩峰看著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很好,不勞你掛懷!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接下來,你就不一定好了!”柳欣悅帶著醉人的笑容,對著淩峰說道。
“這個嘛!人品好,一切都好!”淩峰笑著說道。
“笑吧!趕緊笑,多笑一會兒!以後可就笑不起來了!”柳欣悅對淩峰說道。
“找個人來,殺我了?”淩峰掃了掃柳茂,然後對柳欣悅說道。
“在下,曹士光,冒昧地問上一句,不知道誰惹小姐您生氣了?”曹士光搖著折扇,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滿臉笑容地說道。
猥瑣的笑容,阿諛奉承地樣子,不僅讓淩峰看著難受,就連柳欣悅都覺得嘔心。
“敢問公子,是否有殘疾?”柳欣悅一臉笑意地問道。
“此話從何說起呢?在下,自幼修行,頗有成效,身體也無任何殘疾!”曹士光麵露疑色地問道。
“如果你沒有殘疾,如果你沒有眼瞎,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柳欣悅依舊保持著淑女的姿勢,優雅恬靜,滿臉堆著笑容。
自從發誓要當淑女之後,自從為自己定下淑女準則之後,柳欣悅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她生氣了!因為淑女,要體態優雅,不能生氣,要笑。縱使滿肚子的怒火,臉麵上也不能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