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伯死了!再也不會來看我了!”淩峰對自己搖著頭說道。
坐了一會兒,拖著疲憊孤獨的身軀,淩峰離開了這裏!茫茫千米,空無一人,唯獨自己,行走其間,何去何從,淩峰也不知道。
“離開這裏吧!留在這裏,也是徒增餘恨。”淩峰對自己說道。
又走到靈伯的墳墓旁,看了看,希望把它深深的留在心底,然後轉頭望了望四周,閉上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最後向著晦月蒙星的出口大步邁去。
河流變成了山脈,淩峰按照記憶中的路,在一個時辰後,看到了那塊封禁晦月蒙星的封穀石。
踏出山穀者,死——
森然的氣息,詭秘的禁製,十丈是它的軌度,當淩峰僅僅踏出一腳的時候,血肉堆積的心,就好像被手揪著,不斷地向外擠著紅紅的血。
“晦月蒙星已經沒人,你還禁製個屁啊!正路不讓走,我走別的路!哼……”
淩峰攀爬起那綿延悠長的光禿禿的山脈。棱角分明的石頭,時不時地在淩峰手臂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有時候石壁潮濕,淩峰差點從十米高的地方滾落下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淩峰終於爬上去了,居高臨下,可謂高瞻遠矚,隻是收納於眼底的卻是,滿目瘡痍,麵目全非。
空曠,死一般的冷寂,這讓淩峰心中的恨又增加一分。咬緊牙關,緊握拳頭,眼中噴出了怒火。隻是蚍蜉之力,怎撼大樹?
“我要變強。我要讓天匍匐在我的腳下,我要讓神佛嚐嚐死亡之味。”
單手指天,淩峰氣貫長虹,心中的痛,化為無盡的恨。關節發白卻渾然不知,牙關出血卻毫不關心,死死地盯著白燦燦的天,咬牙切齒。
上山容易,下山難,看著陡峭的山體,淩峰有點膽怯。一個不小心,不得粉身碎骨啊!
“唉……本來就是該死之人,還怕什麼死!”
咬咬牙,堅定了信心,淩峰開始尋找落腳點,然後一步一步地向下移去。
“咕嚕嚕……”
失去支撐的山石,滾落下去了,摔得粉身碎骨。
淩峰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將身子緊緊貼在石頭上,一腳套著一腳地向下移去。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靈伯,等著我,等我修為大進之時,我會為你報仇的!”
淩峰終於出來了,望著眼前的高高山脈,淩峰一片感觸!十五年的點點滴滴,成為自己聊以慰藉的思念,也是支撐自己的唯一。
“咕——”
行走途中,淩峰的肚子傳來了嚴重的反抗,已經兩天沒吃了,生生死死之時,讓他忘記了饑餓,可現在,突然感覺肚子空了了的,有點難受。
一片飄香,甘之如飴,把淩峰的胃撩撥的如焦如躁,好像無數的貓爪在胃裏抓來撓去。
淩峰咽了咽吐沫,循著那香味,朝著山林邊緣走去。
一隻油亮金黃的兔子,被樹枝戳穿,懸在火上烤著。肥碩的脂肪,被烤成了香噴噴的兔油,時不時地滴在火上,讓火又明亮了幾分。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真是暴殄天物啊!”淩峰心疼地說道。
摩拳擦掌,準備向這隻無人問津的兔子伸出邪惡的手。
“荒郊野外的,誰會在這裏烤兔子,卻沒有人管理呢?”淩峰疑惑地望著四周,可林木蔥蔥,根本看不到半點人影。
等了片刻,可在淩峰看來,卻似度日如年一般,已經很久很久了!
“難道是我人品好?嘿嘿……人品好,一切都好!出門在外,就指著這個人品了!”淩峰無厘頭地說著一些歪門邪理。
等不及了,肚子給淩峰下達了最後的通牒,淩峰終於邁開了腳步,向著肥兔走去。
“站住!你這個卑鄙無恥人見人恨的小偷。”
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讓淩峰最不願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