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夢裏花落知多少7(1 / 2)

他的喜好大都沒變,現在依舊保持著,讓她不由得覺得親切。而這個筆記本她費了好大功夫從這裏找到,卻原來是他收好的。闔上本子,待要放回去,突然間一個熟悉的錦盒映入眼簾,不用打開看也知道是她第一次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那個翡翠如意,竟然給放在了這裏,少不得要再做個錦囊裝好給他帶在身上,她雖然不迷信,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卻也不能不依靠這個來尋得一些慰藉了。而錦囊的下麵,竟然是他的一張素描畫,佳音不由得怔住了,這素描不知出自誰之手,這般惟妙惟肖,畫上的他雖然隻是簡單的幾筆素寫,卻甚是神采奕奕、炯炯有神。而素描的下方,還有幾個字安靜地亭立在那裏,於安靜處懾人的心魄。

佳音有些疲乏,亦有些煩悶,正無可排解處,蔣媽說來信了,是給她的。她倒有些納悶,現在有誰會給她來信。信封上並沒有署名,字跡也是完全陌生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個人來,忙不迭地打開信封來,卻一時怔住了。

她不知道怔了有多久,隻覺著才一起步雙腳就是酸麻,費了好大的勁移動著,待要去書房找靖璘,一時又猶豫了,他最近突然忙了起來,還是不要去添麻煩了。

佳音隻覺得四肢百骸都是難受,那信紙是沉甸甸的枷鎖,繞著一根鐵鏈硬生生地穿過她的心房,一時間心肺俱是沉痛冰寒,痛得眼淚快出來了,又被她硬生生地忍了回去。她內心掙紮中想到一個人,就忙從院子後門穿過去,發瘋了一樣地直接奔赴靖瑤的房間,而靖瑤見到她,沒有吃驚訝異,隻是沉靜地看著她,他的臉上是已知一切的痛楚和悲傷。

佳音僅存的一些希夷破滅了,眼淚終於狂湧而出。她捂著胸口,又往回跑,她忽然像個浮萍一樣,飄飄搖搖著去尋找那人生唯一的浮木。

一進屋就直奔二樓書房,可是卻在門口突然停住了,再細看一眼信上的內容,一時就呆住了……

一縷陽光傾瀉在書房裏,光輝灑在書桌兩旁擺放的建蘭和百合花上,如玉生煙,仿佛兩個綽約仙子亭亭玉立在淡薄的煙霧裏,是不真實的美好,在朦朧飄渺地相守著。滿屋濃鬱的書卷香伴著清新的花香,悠悠蕩蕩得觸鼻都是舒爽愜意。這樣美好祥靜的景致卻讓靖璘心裏掠過一絲不安,麵前的電話恰好適時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來聽了一會讓那頭將電話交給靖瑫。

他的聲音似笑非笑:“靖瑫,一切還好?”

靖瑫的聲音發著顫,是淒惶的低喚:“三哥”

他的心裏也是一陣淒惶,聲音卻極是自然:“還記得《史記·老子韓非列傳》有篇曰宋有富人,天雨牆壞。其子與鄰人之父都言不築且有盜。後果大亡其財,其家知子而疑鄰人之父。’殊不知極有可能是其子所為,隻是人之性使然有誰會懷疑到自己的兒子呢。是不是?”

那頭是不均勻的呼吸,停了一會靖瑫的聲音冰寒地響起:“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所以這都是你一手策劃好的,放我離開讓我掉以輕心你再攻我之不備。”短暫的沉默,許是在調整情緒,聲音平靜了很多,說:“宋有富人篇後麵還有一則故事,鄭以子妻胡,又殺諫言攻胡者,胡以鄭為親而不備鄭,殊不知正是兄弟殘己。”說到最後,是一記若有似無的笑。

靖璘這邊也是一記若有似無的笑,“是啊,正是兄弟相殘。你若當初沒有陷我於水火之中讓我進退兩難生不如死,讓我迫不得已殺了艾自明,再讓我和日本人糾纏到一起將我陷於不義之地,你若沒有逼我太甚,我們不會走上今天這一步,我更不會選擇送你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