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人在礦上靜坐抗議,這一招起初安小樓感到十分頭痛,後來他便也淡定了:靜坐就靜坐唄,餓死餓壞的,都是他們自己兜著,不關他安小樓一毛錢的事。
在弄清楚那些人的來曆之後,安小樓便下令把口子封死——不給你丫的任何機會去偷嘴,看你還有個屁的本事在這裏靜坐!
不過雖然安小樓不把這些被人當槍使的高麗人放在眼裏,隨他們去了,餓死是他們的,吃不吃也是他們自己的事……但是,那些站在他們背後給他們支招的人,安小樓卻不能不重視起來。
“現在看來,是有東瀛人在他們背後了……”安小樓摸著下巴,獨自思忖道。
該死的莫顏,自從那晚之後就極少會上岸,現在安小樓有個什麼事兒都沒有一個能商量的人,他在心裏禁不住把莫顏蹂躪了一遍又一遍,一瀉心頭之恨。其實他怪得著人家莫顏麼?說來說去還不是他自己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跑的?
“如今東瀛人入侵,他們累失國土和親人,但是卻又有這樣一小波人,認賊作父,甘當賣國賊,看來這奸人,無論哪朝哪代哪個國家哪個時空都是存在的啊!”安小樓慨歎著。
安小樓有心去收拾那些東瀛人,卻又心有忌憚。其一,這裏是高麗,雖然如今釜山城上上下下已經基本認可了他安小樓,但是畢竟維係在他們當中的,是薄薄的那一層利益關係,這薄如蟬翼的連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打破,到時候隻怕會麻煩一大筐。其二,對於那個小鎮子裏的那座宅子,他還沒有徹底調查清楚,那背後的東瀛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他也沒有搞明白,如此貿然出擊,定會打草驚蛇。
鑒於以上兩點原因,安小樓現在隻能在家裏悶著想法子,同時又派了幾路斥候去查探,一直到現在,四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裏禁不住有點隱隱的擔憂了。
就在安小樓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裏是安小樓的莊園子,是他的家,也是他實際的辦公場所。身為一個殖民者,安小樓自然不能把他絕大多數的實際事務都搬到衙門去做吧。因此他在三畝地大小的莊園子裏安排了兩百個護衛,基本上這裏連一隻鳥都無法飛過。
“報!”外頭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
安小樓一聽便知是斥候回來了,終於有一個回來了,他興奮的抬腳出門,望著走廊裏跪著的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吃驚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啟稟安帥!”那斥候脖頸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血肉翻著,血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也不知他這樣騎馬急匆匆的從城裏一路走來,有沒有人覺得吃驚和怪異。
斥候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來都是身穿便衣。安小樓派出去的這幾路斥候,全都是深諳高麗國地形地貌以及風土人情的精英,並且每一個都身懷絕技(當然,不能跟那些武林高手相比),算得上是安小樓的心腹了。此刻五個人出去,隻有一個人回來,而且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安小樓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暗暗說道:“怕是不好啊!”
不出安小樓所料,那斥候在稍微平靜了一下後,聲淚俱下的訴說了他出去這幾天的遭遇:“屬下出了城門之後,沿途打探著,那個鎮子太小,又有其他兄弟進入了,我想我就不去了吧,不如我直接就去後方看看……”
由於脖頸處的傷口傷的太深,斥候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幾乎每說一句話,都要大口喘息著。
“你先等等!”安小樓見此情景,忙伸手替他按住傷口,同時大喊道:“來人,快傳大夫!”
安小樓上岸的時候,曾隨行帶了三個軍醫,此時三個軍醫就與他一起住在莊園裏,因此命令傳下之後,沒有多少功夫三個大夫就急匆匆背著各自的藥箱趕過來了。
這時候安小樓發現那斥候的臉上已經沒什麼人色了,他按住的地方,血也染紅了他的雙手和衣袖。
“參見安帥……”三個人看到安小樓之後,就要跪拜行禮,安小樓不耐煩的說道:“免禮免禮,快快幫他診治,要活下來,老子要他活下來!”
活下來!
安小樓在臨出征的時候,曾在心裏暗暗的發誓,飛龍隊有多少人跟他出海,就要有多少人再活著跟他回去。
“就在這裏麼?”幾個大夫有些尷尬的問道。
眼下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安小樓的書房外,這裏是他的書房同時也是他的睡房,平日裏看守極為嚴密,甚少能有人從此處出入。
“廢話,難道還要把他抬回軍營裏去嗎?快,到我床上去!”安小樓見那個斥候已經搖搖晃晃,跪立不穩了,便焦急的說道。
他屋裏沒有什麼機密文件值得人去惦記,在這方麵安小樓做的是很不錯的,他總是能把所有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該記住的他也都記在腦子裏,重要一些的就記在愛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