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那漢子看起來也是挺爺們的一個人,此時是哭的稀裏嘩啦泣不成聲,旁邊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駐足觀看,一個個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猜測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安小樓皺起眉來,那鄭波好色是他猜到了的,但是出這麼大的事卻是他沒想到的,就在他皺著眉雙手扶著那漢子正勸解他的時候,忽然間從下麵街角傳來一個銀鈴一般好聽,但是卻瘋瘋癲癲的聲音來:“嗬嗬,你來啊,來啊!”
聲音一傳來,那漢子馬上驚慌回頭張望,隻見一個頭發烏黑,身上滿是傷痕的女子一絲不掛的在街上奔跑著。
“女兒啊!”那漢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聲。
安小樓慌忙讓幾個丫頭拿了衣服去把那女孩子罩住,同時緩緩站起身來,皺眉望著地上的屍體對那漢子說道:“這位大哥,你放心,你家的仇,我一定給你報!”
幾個丫頭急急忙忙把那光溜溜的女子簇擁著往莊園子走來,還未曾走到那漢子身邊,他便跳了起來,急奔過去抱住女兒。那女孩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年紀,麵容十分秀麗,身材也很高挑,若是沒出這事,她應該會嫁給一個很好的人家,有一個很美好的人生,可是現在……
安小樓悔不當初,他原本以為隻要不是自己大夏的女孩子出事,他就不會心痛,可是現在他發現了,無論是誰出事,他都會心痛,現在他已經把這釜山看作自己的領土自己的家,自然也就不知不覺間把這裏所有的人當作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子民。
那漢子聽到安小樓這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說道:“隻要能給我妻子女兒報仇,便是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起來起來!”安小樓扶起這漢子說道,“說什麼當牛做馬?我們都是新釜山人,是一家人,你們放心!我安小樓以及大夏皇上,絕不會把你們當作外人!”最後這句話卻是說給那些圍觀的百姓聽的。
“原來這鄭提督竟然是如此可惡!”說這話的是個大夏百姓。
“可不是?”另一個人說道,“才來一天,就開始欺男霸女了,這要是日子長了,誰曉得他還能做出什麼事來?”這也是個大夏百姓。
“唉!”一個身著高麗服裝,背著背簍的老頭搖頭歎息著,“原本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一個高麗官員,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看起來還是原來的安老爺要好一些呢……”
鄭波他是萬萬沒想到,正是他的那個愛好,也正是那一晚他認為極為平常的一件事,葬送了他的前程,也替高麗國葬送了未來。
安小樓讓人把這對父女送回去,又給了那漢子半個月的帶薪假,還找了大夫去幫他女兒瞧病,並且出資幫他把妻子安葬了,做好這些事後,安小樓便乘坐轎子,直奔提督府。
一路上安小樓都搓著手指頭皺著眉頭在想一會見了鄭波,究竟該怎麼開口,若是依著他的性子,他此刻恨不得就拿通天戰戟把這老不羞的老東西給一戟戳死並懸屍示眾,可是現在情況特殊,這裏又是高麗國地界,他立足未穩,所有的事都不能由著性子來做。
提督府門口,站著八個威風凜凜的鄭波家將,門前幾丈方圓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這提督府原本是在整個釜山城的最中央,旁邊就是提督辦公的衙門,另一邊是安小樓修建的商會,這商會是為這釜山城大大小小的商家準備的一個機構,成員構成完全是他們自行推選的,完全民治。這條街道也是釜山城現今最熱鬧繁華街道,安小樓當初極其厚顏無恥的給它取名安氏大街。
可就是這樣一條平時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大街,在這提督府門口卻是門可羅雀,安小樓遠遠的就在提督府斜對麵的巷子裏下了轎子,觀望著那門口,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所有的人在行走的時候,都是繞了很大一個圈,遠遠的避開那大門。
“我靠!”安小樓朝身旁的牆壁狠狠的捶了一拳,口中狠狠的罵道,“這老東西,在老子修建的城池裏這樣作威作福,真是自尋死路!”
其實現在在罵鄭波的可不隻安小樓一個人。今天早晨的時候,有一個挑著滿擔子柴禾進城賣柴的老樵夫在路過這裏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些樹葉在地上,竟然被鄭波的家將一頓暴打,要不是後來人多,被一群百姓勸住,隻怕那老樵夫早就魂歸九泉了。
後來是一個倒夜香的,這倒夜香的是個大夏人,他虎生生的拉著板車走過這裏,又被那些家將圍堵上來要揍他。這倒夜香的人是個好樣的,他拿著糞勺舀了一勺子屎尿湯子,與那些人對峙著,口中嗬罵道:“你們這幫子狗東西,自己的家園被東瀛人占領,自己的女人被東瀛人玩弄,你們卻還有臉在這裏作威作福?我看把你們送到對馬島才好呢!到那裏或許你們還能為國出一把子力!”
因為那時候路上行人已經很多了,再加上那倒夜香的手裏有糞勺這等‘生化武器’,所以那些家將也不過是把他趕走了事,隻是從那之後,這門口就沒人敢經過了,就算迫不得已要走過這裏,也是遠遠的避開,生怕被那些狗腿子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