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在下想的是,季壽先生為東道主,這裏麵一些事情自然要你來照應著,比如敵軍的動向等等,還有與老百姓之間的配合,我們初來乍到,這些事都要靠季壽先生了。”安小樓說道。
“那麼,兵權呢?”郭在佐眼神熠熠的看著安小樓,追問道。
“噝!”安小樓一聽這話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暗想道,“這人野心不小,他竟然想統帥大夏的軍隊,看來這兵權是非爭不可了,否則以後我們還不盡被他調弄?調弄事小,耽誤了補給,延誤了軍期,讓七兒入東瀛這才是大事。”
安小樓心裏一邊想著,一邊對郭在佐說道:“季壽先生年長,此事還是你先說吧。”你先說,不等於聽你的。
“正如在下所說,此間乃是高麗國土,那麼在下就托個大,俗話說的好,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家不能有二主,這軍中也是如此,不如我們兩下兵合一處,由我指揮,你看如何?”郭在佐盯著安小樓說道。
室內的空氣頓時就緊張起來,安小樓臉上也依舊帶著一絲微笑,不過他的嘴唇緊閉著,沒有說話。這高麗人的生活起居方式,安小樓是真心不太習慣的,看看,動不動就跪坐著,那膝蓋受得了麼?腿不會酸麻腫脹麼?他那麼坐了一會就受不住了,這會改成盤膝而坐,他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的手指頭相互揉·搓著,這是他思考的方式。
莫顏一看安小樓這樣,心裏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她禁不住暗中拉扯了一下他,那意思你一定要克製。
郭在佐說完之後,也袖著手,靜坐起來,在場的人都一言不發,似乎就等著安小樓發話了。
“我若說行,那他當然是樂意,可是我上哪去找五千精兵呢?兵可都在海上呢……”安小樓搓著手指頭暗暗的想道,“可是我若說不行,隻怕他這會就拍屁股走人了,這裏是他的家門口,他拽著呢……究竟該怎麼辦呢?”
高麗的冬天是十分寒冷的,因為這邊逼近遼東,又是臨海,所以這嚴寒加上海風,使得整個釜山島又陰冷又潮濕,動不動還要落雪。不過雖然室外寒冷,但室內卻溫暖如春。有錢人家就燒火壁,他們這裏的牆體是雙層的,中間有個夾層,是空心的,用來燒木炭或者柴火,這樣一來熱氣便遊走在整個牆體上,室內自然也就暖和了。不過那是有錢人的做法,像這老鼠臉家這樣的貧寒之家,隻能靠火盆和暖鋪來取暖,雖然效果差了點,這屋裏依舊是熱烘烘的,地板若坐的久了,會讓人感到燥熱。
安小樓就有這個毛病,一旦坐久了身體熱乎了,體內的氣體也就開始膨脹了,那約等於他要放屁了。
“卟~卟~”
伴隨著兩聲不輕不重清脆響聲,整個室內彌漫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莫顏也好,樸秀景和老鼠臉也罷,甚至就連郭在佐臉上都顯出一副不自在的模樣來,沒法子,那屁實在是太臭了。
安小樓稍微抬了抬屁股,以便那氣體散出的更徹底一些。自己放屁多臭,安小樓是聞不到的,他隻是知道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隻要他一動這臭屁神功,全屋子的人都得撅過去。
一個屁放的舒服了,安小樓舒服的歎了一口氣,他挪動屁股,從地板上站起來,像個小老頭似的背著雙手,嘴裏喊道:“莫顏,我們走吧。”
沉默了半天,又放了一個屁,最後結果卻是甩袖而去,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神將,神將……”樸秀景最先爬起來抓住了安小樓的衣服,口中喊道,“您這是要做什麼去?”
莫顏翻譯過後,安小樓回身,彎腰緩緩扶起那位老人家,嘴裏歎息道:“老人家,不是我安小樓不肯幫你們,實在是你們的這位天降黑衣大將軍太拽了,我幫不起,也幫不了。”
一聽安小樓這話,那樸秀景哇的就痛哭起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這樣哇哇大哭,哭的痛徹心扉,莫顏和安小樓都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倆各自心中都暗暗覺得怪不落忍的。
“安先生!”這時候郭在佐也站了起來,他看著安小樓朗聲說道,“你似乎對在下有所不滿。”
“的確是不滿!”安小樓就等著他這句話呢,他站在門口,轉身望著郭在佐,腦袋險些就碰到門框上,奶奶的,這高麗人的屋子裏也太矮了點吧。
“我看你也是爽快人,有話不妨直說。”郭在佐說道。
“季壽先生,我大夏子弟不遠千裏渡海而至,為的是什麼?”安小樓看著郭在佐說道,“我們家被欺負了嗎?還是我們缺吃少穿了?我帶來的那些兄弟,到最後走的時候有幾人能全身而退?”
安小樓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直逼郭在佐,那郭在佐起初還能直視他的目光,後來便將視線偏移開來。
莫顏這時忽然明白了,好一招已退為進,她在心中情不自禁的為安小樓鼓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