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撲麵,花紅柳綠,又是一年春來到,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整個大夏國境內都是一派祥和景象,然而沒人知道,在這祥和景象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凶機。當然了,無論凶機有多大,尋常老百姓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幸好安小樓不是尋常老百姓,就他所知,這一年的三月底,發生了三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第一件事:來往於大夏和突厥的民間商隊屢遭侵襲,人財兩失,突厥人因此遞書質問皇帝,言稱若不盡快查清案子並交出罪魁禍首,將來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事。關於這件事,燕武皇帝派人去查,查來查去發現這事兒既不是大夏官兵幹的,也不是大夏境內的土匪幹的,竟成無頭公案。
第二件事:三月底的時候,突厥人又派來使節麵見皇上,求娶清平公主,但這使節在歸國途中被人殺死,且是在大夏國境內,這讓皇帝真怒不已,拍龍案而起,責令手下官員徹查此事,最後查出居然是幾個東瀛忍者幹的事,於是大夥兒心中也便有數了。這一下,輪到突厥人要借道東渡大海去攻打東瀛了。
第三件事:原本是定於四月中旬將清平公主送往東瀛嫁給足利將軍,可是東瀛的一隻軍隊在三月底的時候未經允許就在福建沿海登陸,這事也讓燕武皇帝大為光火。交涉之下,對方領軍的將領態度竟然極為蠻橫,並且拒不撤兵。
三月份的三件讓人惱火的事情,再加上本國漁民出海捕魚時,越來越多的遭到東瀛船隻的騷擾,屢有傷亡,凡此種種,促使燕武皇帝在這一天的早朝時間做出一個決定:“東瀛島國不過是彈丸之地,然卻不把我大夏王朝放在眼裏,若不給他們一個教訓,隻怕他們往後都要蹬鼻子上臉了!”
聽到皇上這話,安小樓當時就站出來說道:“皇上英明!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與此同時,時任兵部尚書的嚴慶也出列道:“臣啟陛下!這天下始定,百廢待興,臣以為此時不宜出兵征戰,宜別尋他途解決問題。”
那燕武皇帝便皺眉道:“這件事,朕心中心意已決,不必再議了!”
“可是皇上……”嚴慶依舊想要說幾句,卻被皇上打斷了,隻聽他沉聲道:“朕封嚴慶為征東大元帥,太子為副帥,莫顏為軍師,擇日起征!”
“臣遵旨!”安小樓、莫顏三個躬身道,那嚴慶皺眉猶豫著,遲遲不肯說話。
“你們二人退朝後到我書房來一下!”燕武皇帝點著安小樓和嚴慶說道。
禦書房。
三月底的天氣,不冷不熱,穿著稍厚一點的衣服剛剛好。禦書房內也換了幾盆盆栽,其實換不換又怎樣呢?皇上日理萬機,有多少時候能注意到這些花花草草呢?安小樓一直都認為皇上身邊應該有個女人了,對於工作,他秉持不會休息就不會工作這個觀點。皇上把自己的神經繃得太緊,就使得他最近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你們說說,對東瀛和突厥各有怎樣的看法?”剛回到禦書房,屁股還沒坐定,燕武皇帝就開口問道。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睛因為熬夜充血而通紅,看起來似乎有點病怏怏的。
“突厥與我們之間的恩怨糾葛由來已久,便是皇上您尚未登基的時候,臣就隨您親征過數次。東瀛不過是彈丸之地,而且在此之前一直以我朝為尊,此次便是偶有過失,需要一個教訓,也不至於大動幹戈。”嚴慶是老將軍了,他跟隨皇上的時間最長,兩個人彼此都十分了解,再加上那一層裙帶關係,更是親上加親了,放眼整個大夏,隻怕他也是皇上目前最器重的人了。
“繼續。”皇上道。
“若以疾病來比擬,臣以為突厥是頑疾,而東瀛不過是些微新症而已。”嚴慶躬身道“臣若是大夫,必定先醫頑疾,後治新症。”
嚴慶是個學富五車的將軍,且在沙場上征戰多年,對周邊國家敵情都比較了解,因此他說的話是具有很大的參考價值的,但是安小樓聽了卻是連連搖頭:“唉!”
“吾兒,你為何歎息?”燕武皇帝轉而問安小樓。
“皇上,我有不同的見解。”安小樓直言道。
“臣願聞其詳!”嚴慶躬身道,對於這個年輕的太子,他曾經的部下,嚴慶是非常看好的。他雖然是老臣,卻並不倚老賣老,也不會覺得年輕人的話多半靠不住,相反,嚴慶在做了兵部尚書以後,一直著意於在軍中提拔年輕將領,那黑麵羅刹和赤麵閻羅就是被他給提拔起來做了千戶的。
“就算突厥是頑疾,然而也要看是什麼樣的頑疾。”安小樓說道,“目前來看,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突厥都不曾大規模侵犯邊境,而且隨著我朝軍力的增強,以及萬裏高牆的防禦,我倒是認為,這個頑疾可以暫且先不考慮。”
“那麼東瀛呢?”嚴慶認真起來是不管不顧的,此刻他聽到安小樓這番言論,心中自是不服,也不管皇上是否要詢問問題,倒是自己先發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