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桃府(1 / 2)

白慕良推門而進,段明暉大驚:“白慕良!何事強闖我的廂房?”說著拿去手中的劍。白慕良:“段兄,在下有要事相求。”段明暉冷嘲道:“哦,你有求於我?那請回吧,我雖許諾不殺你,但其他一切要求,我絕不答應。”白慕良笑道:“今天有幸桃府以白麵相送,為表答謝,在下正要去桃府拜訪一下,我怕到時桃府知道我的身份後兵刃相向,當時萬一我動了殺心,釀出大禍,那就不好了。”沒等段明暉答話,他又接著說:“既然段兄不願意隨行,我便一人拜訪。”說罷,白慕良轉身欲離開。“且慢,我跟你一起去”段明暉當然放下不下,萬一又鬧出白氏的慘劇,他可擔當不起。白慕良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其一,白氏殺人鬼江湖人所共知,而段明暉畢竟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其二,萬一到時真的兵刃相向,起碼段明暉能製止癲狂狀態中的自己。段明暉既然答應了白慕良,整理了一番,便隨白慕良一同出門,路上還對白慕良各種叮囑,白慕良亦隻好點頭示好。已是黃昏時候,兩人已到了桃府,段明暉表明了身份,通傳後下人便把二人引進府內。府內奢華無比,與村內簡直天淵之別,亭台樓閣,金碧輝煌,這不禁讓白慕良想起曾經的白帝山莊。思索間,腦內隱隱作痛,空鳴又在響起。但空鳴很快就消失了,桃雪穿著一襲白衣,引著幾個女侍,她們是來為二人引路的。“桃雪見過二位公子,這邊請”此妙籟之聲,把白慕良腦內的不適驅逐開去。白慕良眼睛不離桃雪,心想與她頗有緣分。二人隨桃雪進入大堂,大堂內坐著兩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士,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這兩個中年男士顯然是老者的兒子,兩位前來自我介紹。身穿綠衣的男子說:“在下桃綠山”,另一位穿紫衣的男子也上前作揖:“在下桃紫水。”二人點頭示意,此時老者上前笑麵相迎:“兩位一定是絕命儒俠段明暉和白氏殺人鬼白慕良了,我是桃府的主人桃棟,老夫已經為兩位準備了廂房,這幾天就在這裏暫住吧,時候也不早,我想兩位還沒有用膳,老夫已命人準備了上等的酒菜,為兩位洗洗塵。”段明暉:“桃老爺,這怎好意思啊?”桃棟:“老夫為人好客,又是個武癡,兩位在武功造詣上年輕有位,自然樂意與兩位結交朋友啦。要不兩位先到廂房休息,稍後就派客人請兩位到客廳用膳。”桃棟叫來了兩個下人,但見白慕良對桃雪目不轉睛,便叫桃雪送白慕良,另一個下人送段明暉到廂房。廂房的路上,白慕良盡是疑惑,為何明知道他就是白氏殺人鬼還以禮相待呢?桃家的確有錢,為何搬到此窮鄉僻壤呢?如是想著,桃雪回頭對其嫣然一笑:“你就是那個屠殺了白帝山莊一族的白氏殺人鬼嗎?”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桃雪揭了白慕良的傷疤,但看她充滿稚氣的臉,顯然是沒有惡意的。白慕良:“那你不怕我嗎?”桃雪一歪頭,煞是可愛:“唔……我感覺你不是壞人。”白慕良笑了笑:“還沒有人這樣說我呢,謝桃姑娘。”桃雪:“不要桃姑娘桃姑娘的叫,在這裏所有人都叫我雪兒,你也這樣叫就好了。”白慕良:“那多謝雪兒姑娘?”桃雪叉著腰,嘟起嘴:“還叫叫姑娘?”白慕良想:這小美人兒出於貴族之家卻沒有被世俗給汙染實屬難得,隻可惜自己有筆理不清的糊塗帳,不然以當年白帝山莊的名號,定必前來提親。白慕良:“對了,你們府上除了桃老爺,還有什麼人啊?”桃雪:“除了爺爺,我還有兩個舅舅,你在大堂應該見過了,還有嫂嫂,而我的父母死得早,又沒有同齡人,於是便終日與府上的丫鬟結伴。”說著桃雪淚眼汪汪的,想必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白慕良見狀,想著桃雪與自己的身世相似,自小被白氏收養,更不知自己的生父母是誰,桃雪從小吃過苦,又終日流連在丫鬟之中,怪不得出淤泥而不染,清麗脫俗。麵對桃雪,白慕良更生憐愛之情。桃雪接著說:“還有我的姥姥,她一直對我很好,不過兩年前得了一場大病,便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我已經兩年沒有見著她了。”“兩年前?”白慕良暗想著:怎麼又是兩年前?桃雪點了點頭:“嗯,所以我們才搬到這裏來啊,爺爺說這裏空氣好,適合姥姥養病。”白慕良頓時疑惑解開了,淡言道:“原來如此。”“你不是說這兩天就能找到的嗎?”“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找給你的。”聲音從池塘對岸的亭子傳來,白慕良聞聲望去,隻見是桃府的大當家桃綠山和一個身穿紅袍的絡腮胡男子說話,說話的而人看到白慕良便不敢說下去。紅袍男子丟下一句:“吃完飯過來找我”便離開了。桃綠山有點尷尬,苦笑著走到白慕良和桃雪麵前:“不好意思,那是我的朋友。”說罷也灰溜溜的離開了。桃雪把白慕良領到了廂房,關門前還跟白慕良說:“北邊的山洞是爺爺修煉的地方,屬於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白慕良點頭表示明白,又叫住了欲走的桃雪:“雪兒……待會見。”白慕良早已春心蕩漾,靈魂像被桃雪牽走似得,自懂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對姑娘有這種感覺。桃雪回眸一笑,甚是美麗。沐浴更衣後,桃棟很快就派人來請白慕良用膳。白慕良是最後一個到的,席間除了段明暉,桃府主人桃棟,桃雪,大當家桃綠山,二當家桃紫水,還有他們的妻子,還有身穿紅袍的一男一女,兩人眼神甚是凶煞。白慕良坐在了段明暉和桃雪之間,當然,原因是為了靠近桃雪。白慕良向桃綠山問道:“那個……絡腮胡的人呢?”桃綠山正想回答,卻被紅袍的女子搶到:“我師兄身體抱恙,未能前來赴宴,多多包涵。”桃棟擺手,豪快的說:“沒關係,晚點我叫是下人送點吃的過去便是,徐大俠既然身體抱恙,那好好休息就是了。”正當白慕良和段明暉都疑惑紅袍三人的來路時,桃棟率先作了介紹:“忘了跟兩位說,這兩位還有沒來的那位徐大俠是犬兒的朋友,亦是寒舍的貴客。”紅袍男倒了杯酒,站了起來,斜眼望向白慕良:“我們直屬當今朝廷禦林軍人相殿,路過此地是有重要之事要辦,若不是桃老俠義收留,熱情款待,我等還屈就那小小的客棧呢。我敬桃老一杯。”說罷一飲而盡。桃棟點了點頭,還以一杯,杯一放下,便開始恭維眼前的兩個紅袍:“我早聽聞朝廷禦林軍新建六部,色欲殿、人相殿、形貌宮、威儀宮、言音社、細滑社,對應六欲,人相殿的紅袍果然個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紅袍女笑道:“謝過桃老的稱讚了。”白慕良心想不妙,為何朝廷命官會追到這來了,難道是奔著自己來的?剛才的話明顯是讓他聽到的,若是這樣,一定是礙著在別人府上不敢動手,一出了這個大門可能就要嗚呼哀哉了,還有段明暉,出了村肯定會把他趕絕,雖白慕良有信心打贏他們,但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就懸在劍上,即使甩掉眼前的段明暉和紅袍,也是要過著亡命的生活啊。還得快快的找到造成白氏殺人鬼的真凶要緊,事情辦妥了了無牽掛我亦安心的死。如是想著,白慕良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