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洞開到三米深的時候,彪子轉而向南挖出個圓形開口,斜著向墓葬的方位繼續打挖。這時,蘿卜和林姍做的飯已經好了。我招呼彪子和老蓋上來吃飯,吃的都是一些最簡單的速食品,屬於管飽不管好,我們幾人沒花多少工夫就吃完了。彪子和老蓋抽了根煙,又繼續幹活。
夕陽西下,天色不知不覺中已經暗了下來。在餘輝的映掩下,整個山坡更顯得層理交錯,氣勢磅礴。伴隨著清涼爽人的山風,什麼都可以想,也什麼都不願想。在北京,冬天太幹冷,夏天太炎熱,秋天又顯破敗。也隻有在這,萬木蔥蘢,夜色闌珊,讓人遠離鬧市喧囂,盡情的放鬆身心。我現在真想什麼都不顧,蒙頭就睡,直到山無棱……天地合……,這詞用在這裏好像不太對……
就在我正愜意的時候,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很像風吹葉子的沙沙聲,飄忽悠遠,我當時並沒在意。之後我發現,這種奇怪的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響起,而且毫無規律。我有點心慌,趕緊走到林姍和蘿卜旁邊,跟他倆說了一遍。
林姍站了起來,四處環視,沒發現什麼,問道“會不會是野狼?在山地、林區,經常會有野狼出沒,如果被盯上就麻煩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就更緊張了,狼這種動物,一般都是夜間出沒,喜好群居,經常三五成群外出獵食。我想起這種夜習動物一般都喜歡趴活,一盯能盯你一晚上,沒有好機會絕不會動手。我趕緊招呼蘿卜生起火堆,從背包裏找出傘兵刀扔給了林姍,自己也順手抄起工兵鏟做防備狀。
蘿卜倒沒我那麼激動,聽了半晌,狐疑的說“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到。”我再仔細一聽,那種奇怪的聲音好像真的沒了,就剩彪子和老蓋在地底打盜洞的聲音。他姥姥的,難道是我幻聽了?
就在這時,地下傳來老蓋的驚呼“這……這……這******是什麼玩意?”約莫過了兩三秒,彪子也大叫“****!”
我一聽聲音不對,趕緊提著強光探照燈往下麵照,發現隻能照到長方形盜洞的洞底,彪子之後打的圓形盜洞,是斜著向下的,光源根本散不到裏麵。圓形盜洞的洞口不大,勉強夠一人通過。我一躍而下,順著圓形盜洞就開始往裏爬,邊喊道“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洞裏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我剛一打開探照燈,就看到彪子慘白的臉,嚇的我一激靈,罵道“你大爺的,人嚇人,是會死人的,挖到什麼了?”
彪子喘著粗氣說“你就別往裏爬了,出去說!”
我們上去以後,我趕忙問彪子是怎麼回事?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衝蘿卜說“把我那壺悶倒驢拿來,我先壓壓驚。”彪子這貨,越著急他越磨蹭,我等不及了,就看向老蓋,誰知老蓋也是麵無血色,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我就更納悶了,什麼東西能讓兩個壯漢慫成這個樣子?難不成土裏還能埋著死人的枯骨?應該不會啊,有些墓葬的封土裏會出現殉人的情況,彪子也倒了這麼些年鬥了,什麼沒見過。
彪子猛灌一口白酒,順了口氣,才驚魂未定的說道“******,爺爺也倒了這麼些年鬥了,還頭一次見到墓裏會埋這種東西。”“埋的什麼你丫倒是痛快些說!”我早就急不可耐了,催促說道。
“眼球!密密麻麻的眼球!”
“眼球?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沒看錯吧。”我以為彪子在開玩笑,封土內層有時會挖掘到屍骨,或是小型的殉葬坑,這並不稀奇。要說眼球,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這他娘的就算是塊土豆,上千年過去了,也早就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