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桐”蘿卜說“這樹大多生長在台灣、廣東等南海流域,在緬甸、越南、泰國也能見到。血桐的樹液是紅色的,不過沒有外力破壞,是不會無故流出這種紅色液體的。”
“嘿,我說彪子,你剛才不還吹牛,這叫陰陽壁,陰麵不是寸草不生麼,這血桐長得枝繁葉茂,打你臉了吧。”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問彪子。
彪子被我這麼一問,頓時語塞,他看林姍也饒有興致的望著他,憋了半天才說“你他娘的懂個球,老話講,桑、柳、榆、梨、槐,不可進陽宅,說明這五種樹陰氣很重,對人不利。熟不知,這血桐含有的陰氣程度,是它們爺爺輩的,陰氣重的樹長在陰壁上,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暗道,這彪子,腦袋瓜轉的還挺快,不過他這個牽強附會的說法,估計連他自己都清楚是在胡扯!
林姍拿著軍用望遠鏡,不知在望些什麼,忽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麼,指著上麵大聲說“你們看,血桐的正下方有一圈彈痕,而且在它的周圍每隔一段距離都幾個小孔。”
由於距離太遠,彈孔又那麼小,我瞅了半天也沒瞧見。不過林姍口中所說的小孔,在我頭上一米的地方,我就發現了幾個石孔。
蘿卜循聲望去,並不十分確定的說“這些石孔像是用來鑲嵌石釘的,這裏很久以前,應該是一處棧道。那些彈痕打出的小孔,和周圍石壁顏色反差很大,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我懷疑蘿卜是不是患有遠視,他不用望遠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有些奇怪“棧道說到底還是個道,用來行人的,放著底下現成的路不走,幹嘛費勁要修個棧道?好端端的又哪來的子彈?”蘿卜聳了聳肩,和我一樣想不明白。
彪子說“會不會是子彈打到血桐裏麵,然後才滴出這些紅色液體?”蘿卜點點頭,輕聲說“很有這種可能,子彈是一路掃射上去,像是在射殺什麼。”
“血桐後麵好像有個山洞,這樹正巧長在洞口擋住了。”林姍拿著望遠鏡說。
我從林姍手中拿過望遠鏡,調高倍率,仔細一看,好像後麵還真是有洞口,不過血桐堵的太嚴實,無法看得再清楚一些。我又掃向周圍棧道所遺留的釘孔,好像和一般的棧道不太一樣。我在腦中大致描繪了一下這裏原有的樣子,這棧道應該是那種一左一右,逐級向上構築的木頭台階,其用途也不像是為了行人,像是為了到達那個洞口。而且石孔的排列高低、孔距遠近、孔徑大小、孔眼淺深都各不相同,看的出這些人修築棧道的時候應該很急切,要麼就是水平太過業餘。
我把我的猜測告訴其他人,林姍彪子還有蘿卜都很認同我的說法,彪子點燃跟煙,吸了一口說“說的有道理,我見過的棧道沒有這樣的,要麼緩緩向上,要麼緩緩向下或是水平。這棧道修的,像是他奶奶的為了攀岩,你說古時候,這些蠻夷之地的人,跟咱們中原人的想法,是不是兩種方向。”
我尋思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彪子把煙頭往地上一彈,用腳尖踩滅說“別節外生枝了,也不看看天色,再不幹活天都黑了,又沒有專業的登山設備,到時候一不小心摔下來,肛裂都算輕的。”
那就走吧,我們收拾好行囊,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老蓋沒動地,仰著頭一直死盯血桐樹的方向。我走了過去,輕聲說“老蓋,瞧什麼呐,該上路了。”說完我就覺得不吉利,好好的上什麼路,這口氣有些像黑白無常,過來勾魂催人上路一樣。
誰成想,老蓋半天沒反應,魂兒真像被勾走了一樣。我再仔細一看,老蓋臉色發白,牙齒在咯咯打顫,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洞口方向。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可什麼也沒發現。彪子在前麵催,“我說你倆幹嘛呢,有什麼小秘密,還得背著我們單獨嘮。”
我輕拍老蓋肩膀一下,誰知他反應太大了,整個人猛地一哆嗦,看著我磕磕巴巴的說“……有……有東西……洞口有東西……”我被老蓋的神經質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東西?啥東西?”我又不放心的尋了一遍,除了血桐依舊在洞口站崗,連個壁虎都沒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