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形如走屍(2 / 3)

我獨自搭乘著火車返回了千裏外的家中,之後將自己完完全全的封閉在家裏,我翻遍了隨我一起離開那處地域的我的背囊,卻除了一些本不存在的壓縮食品與醫療藥物還有那把傘兵刀還有我的水袋之外,再也找不到那把靜靜送給我的黑色的瑞士軍刀!我營造出一個無比黑暗的環境,開始了我自以為是的自我毀滅的生涯。靠坐在空蕩蕩的臥室床邊,我手中拿著靜靜的照片,看著照片上她令人著迷的笑臉,心中五味雜陳,最終卻都化為了一陣陣的絞痛,我把從超市買來的啤酒堆滿了一地,一罐罐一瓶瓶無休無止的喝著,最後也不知道到底喝下去了多少,總之空瓶空罐丟了一地,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因酒醉昏睡了過去。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我又回到了那神秘的石洞之中,我看到了自己跟靜靜,而夢中的我,卻像一個旁觀者。我見靜靜眼神驚恐的望著我的背後,就在我回頭去看時,她卻突然撿起了手邊的一塊岩石塊,狠狠的朝我後腦勺砸了一下,接著我就軟軟的暈了過去;隨後靜靜將那具空棺材用力推倒潭邊,由於那口棺材並不想現代我們所見的那些棺材一樣厚重,因此靜靜雖推的很吃力,可終究還是將之推到了潭邊,然後我見她走近我,又吃力的將我拖進了棺材,頓了一頓,她先是拿走了我身上那把她送給我的瑞士軍刀,又將自己背包裏的食物跟藥物全部塞進我的背包,接著爬在棺材邊一直盯著我,好像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才依依不舍的將棺材蓋重新蓋了起來,又用身上的救援繩將棺材蓋與棺身固定好,我知道她是為了防止棺蓋與棺身的脫離,等做完這一切以後,終於使勁的將那口裝著我的棺材推進了潭水中,棺材很快的被潭底的暗流吸了進去,之後我見到她一個人孤獨的站在潭邊,久久的失神。突然,我見到那一直站著不動仿佛一尊死神雕像一般的那具身穿獸甲手握長鉞的古屍猛地睜開了眼,那是一雙同樣血紅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我見到靜靜突然間像是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威脅,她猛地回身,接著我見到那古屍雙手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鉞,之後狠狠的朝著靜靜劈砍了下去。

我被夢中仿佛無比真實的畫麵猛然驚醒,大喊著蘇醒了過來,口中不斷的喊著不要不要,像個無力的隻會求助未知的孩子。半晌過後,我激動得情緒才得以逐漸平穩下來,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汗水浸透,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頭腦此時清晰的不像話,就好像之前喝過的酒都不含酒精似的,其實隻不過是酒氣都借助著一身的汗水排了出來罷了。劇烈的喘了好一陣,半晌後,我又拿起手中的靜靜的照片看了起來,看到她的笑臉,我心裏突然下了一個決定,我要在去一次那處石洞,我必須去找靜靜,雖然已經隔了這麼久,任誰都知道在那種地方她幾乎不可能存活下來,可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身為一個男人,我沒有辦法放任自己的女人被孤零零的丟在那麼一個危機四伏陰冷恐怖的地域,即便是死後的屍體,我也必須將她的亡魂帶離那種地獄般的所在。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決定去馬上購置探險裝備,可就在我剛剛起身的同時,突然間家裏的門鈴叮叮叮的從外麵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跑來找我,我父母早年間就因為車禍意外去世,家中因為沒什麼親人在了,我也就離開了老家,來到這所城市定居後,雖說我也很是有些朋友,可大家都常年天南地北的,碰麵也是很少,多數都在外地,本地的一些也都忙於拚搏奮鬥,平時幾乎是不怎麼來往,隻有在大家都有空閑或者有人結婚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互相也幾乎不去串門,有事或者想要一起坐坐都會約在外麵。就連我跟靜靜之前參加探險的事,也基本是沒有人知道的,所以現在按我家門鈴的八成都不是什麼熟人!難道是公安部門或者那些所謂的文物相關部門的人?我心中這般想著,同時也走出臥室去開門。畢竟如果真是公安部門的人找我,那我可不能將他們關在門外,不然還讓他們覺得我做賊心虛,到時候在給我下個什麼本市禁足令,那還不等於給我困在市區這個龐大的牢籠裏一樣。

我打開門,卻見門口此時正笑眯眯的站著一名西裝革履,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臉曖昧微笑的中年禿頂男人,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分別直挺挺的站著兩名膀大腰圓身材高大的黑衣壯漢,一臉的嚴肅,我一看就知道那必定是一對保鏢,倒是跟電視電影裏的那些保鏢一個模樣。看這架勢我就基本斷定,這家夥應該不會是國家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因為我分明在那兩名保鏢其中一人露出的脖頸上發現了一隻蠍子紋身的半邊,試想在中國有哪個國家部門又會允許下屬工作人員紋身的;而我一見那禿子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一陣的好不適應,好像自己天生就很抗拒這種笑容虛假做作的家夥似的,當下皺了皺眉問道:“這位先生敲錯門了吧?”

那人見我麵色不善,卻也並不生氣,反而一臉春風的上前跟我握手,一邊很是熱絡的用一口湖南口音很重的湖普話(湖南方言與普通話的結合體)對我笑道:“哈哈哈,想必這位就是霍先生了,久仰久仰,在下張家寶,專職做古董投資,這兩位是我的隨從保鏢。”說著又是指了指他身後兩個一副黑社會大哥模樣的男子介紹到。我聽他說自己叫什麼張家堡,心想這他媽不是古城西安的一處地名嗎。又見他手已經伸了過來,出於禮貌便隨意的跟他握了握,他接著又遞給我一張金屬製的名片,上麵是關於這人所在單位以及身份的介紹,我隨意的瞥了一眼那名片,寫著什麼家寶古物鑒定有限責任公司;卻懶得細看,隻是當著人家的麵也不好將之丟掉,隻好隨意的裝進了褲子口袋,然後問他找我什麼事?隻見張家寶聞言先是左右看了看,似在顧忌什麼一樣,接著又笑嗬嗬的道:“此地不便多說,不知霍先生可方便讓在下進屋一敘?”我聽他滿嘴文縐縐的樣子,心裏本就很不舒服,當下也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剛欲托辭拒絕,卻不想那張家寶也是一點不拿自己當成外人,繞過我就直奔我家客廳,我心說這王八蛋嘴上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可這行動卻壓根沒拿我當回事兒,心中更是一股無名火氣,剛欲下逐客令,卻聽那已經走進我家客廳的張家寶回頭笑道:“在下此次前來所為的乃是霍先生之前在神農架的經曆。”我聽到這裏本想馬上趕他們出去,因為在此之前我住院的那段日子,已經有不少人對我進行過各種各樣或直接或婉轉的盤問。早已對這個產生厭煩的我又哪裏願意跟他們在講一遍,然而就在我話要出後的瞬間,突然腦中一道光芒一閃,想到我現在正準備重返那處絕地,說不定這幫家夥還能幫到我,畢竟他們來找我詢問那地方的事情,肯定不會隻是單純的好奇,指不定就有著前往探查一番的心思,更可能的是為了那地方的某些我所不知道的東西因此前來。看這家夥的衣著與排場,一身過幾十萬的名牌就不提了,單是身後那兩尊明顯訓練有素的保鏢,背景也不會太弱,如果能夠因此借助他們的力量重返那處險地,那我找回靜靜的希望也就更增加了不少,畢竟現在對我而言,想要重新找到那地方的可能幾乎很是渺茫,即便有著一次前往的經曆,可一來在原始密林中地形本就曲折離奇,二來當時我們完全是被蛇群趕下懸崖,如此一來對於當時走過的那最後一段路也記得不是很清楚,現在也不過隻能記起個大概,要是就這樣單憑自己重新進入林區,說不定還沒找到那地方就先嗝屁了。這麼想著,我也是轉變了之前的態度,先請他坐了下來,之後幫他倒了杯水,因為那兩名保鏢始終都是站在那人身後,一副忠心護主的架勢,所以我也就很順其自然的將他們給忽略了過去。

張家寶一入座,先是喝了口水,之後便先向我無限吹噓了一番他們的強大背景與實力,說什麼他們公司有著國家各種部門頒發的對各種文物古跡進行實地勘察鑒定的資格證書,還有眾多國內知名的古董鑒定專家坐鎮,在古董鑒定收藏方麵絕對屬於國內一流的企業,而且本身資金雄厚,常年都有著專業人員被公司派遣到全國各地乃至國外進行各種各樣的古跡探索與古董收購工作;有著國家的肯定,他們的信譽是完全不用懷疑的。我不知道他的話裏有多少真多少假,但我卻知道他對我進行這種自我誇耀的用意何在,可難免覺得有些囉嗦,既然大家都清楚對方所為何來,那倒不如直奔主題幹淨利落。於是便笑著岔開話題道:“張老板說此來是為了我在神農架的經曆,想必應該是想知道我所進入過的那處神秘的地下建築中的相關信息吧?”他被我岔開話題,臉上本還有些微的不自在,可就在聽完我下一句話後,立馬梅開二度,喜逐顏開起來,忙道:“霍先生說的是,說的是啊,在下此番前來的意思,便是為了霍先生之前在十堰市醫院中所講過的那處位於神農架林區中的神秘的地下建築,若是霍先生能夠給我們提供出更有用的有關那處神秘地下建築的信息,最好是行程路線,那麼我方對霍先生定有重金相酬啊。”

我看著他,見他一臉的期待,便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會去尋找那處地下建築?”他聞言先是默然了片刻,一雙金絲邊眼鏡下的小眼珠子直直的盯著我,我從他那對小眼睛中卻好像除了狡猾以外再也難以看出別的什麼,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接著笑道:“不瞞霍先生,如果能得知一些具體的信息,我們是會考慮派出專業的考古探險人員前往查探的,畢竟霍先生的經曆如果屬實,那麼我們便有可能麵對一處或許是全新的未知文明也說不定,要知道這無論是對我們國家還是民族而言,都會是一件絕大的幸事。”我聽這家夥越說越不靠譜,最後甚至厚顏無恥的將之搬到了民族大義的程度,不免心中腹誹,心說你這家夥一臉的奸詐,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想來也不過是打著各種幌子做著各種非法勾當的不法商販罷了,探查未知文明,那很明顯是國家專業機構的事情,先不說你這家夥是否真的有那種資格,單說你這家夥一個私人企業竟也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為了民族,為了國家之類讓人啼笑皆非的話,就足以看出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騙騙別人還行,騙我那還是免了,想著便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正準備跟他們講出我心裏的意思時,這時候隻聽門鈴卻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我心下納悶,不知道誰又上門,便先讓那趙家寶稍坐,然後起身又去開門,拉開房門,隻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衣著穩重的漂亮女人,一身得體的黑色衣裙卻絲毫不顯得老氣,反而襯托著她原本就很是精致的五官更多了幾分沉穩幹練的氣質,烏黑的長發被紮成了馬尾,卻又多出了幾分青春一般的氣息。那女人見我開門,一雙狹長的美眸先是露出幾分並不顯得做作的笑意,隨後恰到好處的收斂,伸出一支修長潔白的手掌對我道:“霍先生您好,我叫謝思雨,是專門來請教霍先生一些問題,不知可否讓我進屋一敘?”要說男人天生就對女生毫無抵抗力,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人,就算是處於如今狀態的我,說實話麵對這麼一位幾乎沒有什麼瑕疵的美女,還當真是生出不什麼拒絕的心思,當下伸出手跟她握了握,入手像是一塊錦緞,手感竟是出奇的好,可這時候的我實在是沒什麼心思去理會這些,因為靜靜的事情,即便感覺再好我也是難以生出多少旖旎的心思,當下隻是一握後便隨即鬆了開來,接著身子一側就請她進屋。謝思雨似乎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男人在拉住她的手後還這般蜻蜓點水一觸即退的,不免有些驚奇的多看了我幾眼,接著又笑了笑,再對我點頭示謝後徑直走進了我家客廳。在一入客廳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張家寶與他身後的兩尊保鏢後,一雙黛眉不著痕跡的便是蹙了蹙。那張家寶見到謝思雨,先是明顯的愣了愣,後來也不知道熟不熟,先是連忙起身,極為禮貌的對她笑了笑,接著更是無比熱絡的上前遞出自己的金屬名片,好像見到多年不見的親人似的,我看著他的樣子渾身都是一陣的起雞皮疙瘩,謝思雨明顯素質很好,看起來顯然是接受過高等教育且見過不少世麵的絕不普通的那種女人。隻見她笑容得體,麵對張家寶的殷勤處理起來既不過火也不貼近,拿捏的很是恰到好處,我看著心中不覺暗暗稱奇,心想這女人絕對不簡單,看起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禿子一副色相,但擱在眼前這女人身上,想來八成也要打水漂了。果然,那謝思雨很快就找到了轉移點,巧妙的利用我的存在打斷了張家寶的糾纏,張家寶此時也明顯意識到了自己此行更重要的目的,當下便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