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聽隊長說:“還記得石室中其餘的幾幅壁畫嗎?”我聞言身子竟是猛然一震,睜大著眼珠,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看向隊長,此時我見到我們隊長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我吃力的喘了口氣,接著死死的看著他,想要盡力控製自己平靜下來,卻終究還是難以做到,胸口像是堵了塊石頭,我說:“你的意思是,在這條通道內,存在著,存在著一條巨蟒?”我雖然已經盡力的控製了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的口吃起來。隊長看著我,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聲音中滿是沉重的道:“若是將先前那怪物所在通道外的壁畫與驢頭狼所在通道外的壁畫結合起來,在看此處通道外與通道內壁畫所雕刻的場景,結果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你們在說什麼?”這時靜靜也發現了我跟隊長的異常,忍不住出聲詢問。我不忍讓她在擔驚受怕,因此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隊長卻並沒有隱瞞靜靜,於是將我們之前的猜想對她講了一遍,由於先前靜靜一直都沒有去觀察過那些壁畫,因此在隊長告訴她之前,她對此並不了解。而在她得知事情始末之後,先是沉默了半晌,隨後卻蹙著眉頭問道:“如果真如你們所猜想的那樣,那麼也就是說此地應該是一座極為古老的存在,說不定還是一座古墓或者某種古代文明。”我聞言卻是無奈苦笑道:“現在的問題不是研究這裏是古墓還是一處未知的古代文明,而是如果我們所料不錯,那麼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們還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此刻我們又不能返回石室,先不說石室中可能還存在的怪物跟驢頭狼,就算我們現在想要返回,一時也找不到從這裏開啟石門的機關。可繼續待在這裏,又可能會麵對這壁畫上極可能存在的巨蟒的威脅,呆在這裏等於等死,我們還不能坐以待斃,現在的情況當真是進退兩難了。”
靜靜聽我這麼一說,卻是笑了笑道:“可萬一是猜錯了呢,又或者即便存在這壁畫上所雕刻的巨蟒,那東西經曆了這麼久的時間,說不定早就壽終正寢了也不一定啊。”我知道靜靜是因為先前經曆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因此才會下意識的讓自己不去相信有可能存在的後續的危險,可此時我又完全沒有其他辦法,當下隻能苦笑著不去多說什麼。隊長卻似乎並不想靜靜自欺欺人,我聽他苦歎了一聲,搖著頭道:“如果真是那樣,那怪物與那些隻可能存在於史前的生物驢頭狼又該如何解釋,先不說那些驢頭狼,就隻是那怪物都能在此地存活至今,那可能存在的巨蟒又為什麼不能。而且先前據我觀察,那些驢頭狼顯然都不普通,個個暴戾嗜血,而且從它們的眼睛顏色來分析,我覺得那些驢頭狼應該是發生了某種變異。”
“變異?”我滿臉不解的看向隊長,隊長對著我點了點頭,繼續說:“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若非發生某種變異,類似它們這種動物應該不會如此暴戾嗜血,而且體型也這般巨大。按照各方資料分析,驢頭狼的體型也就相當於一頭牲口大小,可你想想我們之前所見的那些驢頭狼,最小的倒還算正常,隻是我現在懷疑那應該隻是幼生的驢頭狼,至於其餘的那些,體型足可以媲美史前那些體型偏小的巨犀。”說到史前巨犀,我記得最著名的當屬準噶爾巨犀,其身高普遍都可以達到5米多,身長4到6米,體重也都可以達到12到15噸,我們之前所見的那些驢頭狼體型雖然沒有準噶爾巨犀那般恐怖,然而卻完全可以媲美那些在史前體型較小的巨犀屬,可千萬不小看那些所謂的體型較小的巨犀,單看那一個巨字,就不難想象它們的龐大,之所以說小,那隻是相比於準格爾巨犀那種變態般的存在而言。這就好比拿大象跟犀牛比,雖然大象比犀牛大很多,可這犀牛在比起那些小貓小狗來,顯然它也是個龐然大物。
“好了,先調整好狀態,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不管前麵有什麼,遲早都要麵對,我們待會兒就沿著這條通道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這時隊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對他點了點頭,也知道除此之外我們再無它路,於是去看靜靜,見她笑著對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意見,接著我又幫靜靜處理了一遍她扭傷的腳踝。然後又休養了十來分鍾,三人便決定沿著通道向前走。
這條通道十分的幹淨,並不像之前我們走過的那條通道中骸骨遍地。一路走來,隻見石壁上刻滿著關於古人捕捉巨蟒的場景,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出口或者其餘的什麼東西,這裏的壁畫完全隻為了陳述抓捕巨蟒這麼一件事。通道似乎極為的漫長,或許隻是因為環境的壓抑才產生的錯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因為當時我們已經沒人還有心力去計算時間之類的事情。總之手電光終於是出現了盡頭,那裏是一個清晰的出口,然而我們卻並沒有人感到輕鬆,因為先前的猜測,三人的腳步在見到那出口時竟是極為默契的放緩了下來,而且剛才隱隱的,我似乎聽到在那通道出口外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嘩啦啦的水聲。我跟隊長同時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傘兵刀握在手中,我將靜靜護在身後,同隊長對視一眼,接著都是亦步亦趨的向前移動,手電光的光柱幫我們照亮了眼前的場景,終於到了通道盡頭,我們站在通道出口的位置,手電光照射下,很快的就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這裏相對的也是一處懸崖,但由於距離太高,光線都無法射進懸崖底的這處洞穴。四周都是潮濕的岩壁,其中還有一處水潭,與之前的那處相似,不過明顯麵積要小一些,在潭水右側的位置,堅硬的岩壁上有著一個高不足兩米寬不到一米的洞口,我打著手電去看,發現那處洞口內似乎存在著一個空間,隱隱的好像有著幾幅棺材停在其中,而且在手電光照進那處洞口時,我清晰的見到光線反射在石壁上的波光粼粼的影子,那洞口內的空間中似乎也有著一處水潭。我們站在出口的位置停留觀察了好一陣,發現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異常,潭麵也顯得很安靜,水電光照在上麵隻映射出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影子,除此之外倒也並沒有其它發現,而且四周的石壁除了那未知的洞口內都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光禿禿的石壁跟長久以來掉落在地脫落下來的岩石碎塊。
“我們去那邊的洞內看看。”隊長在此時出聲道。我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因為除了那處洞口外,我們並沒有在發現其餘的通道,所以也隻能先去那洞內查探一番,我於是摟著靜靜的腰,讓她手臂搭在我的肩膀,帶著她朝那洞口走了過去,隊長在前麵幫我們開路,我握在手中的傘兵刀也是緊了緊,現在的我們似乎已經看到了一些希望,所以在這個時候就需要更加的小心謹慎,絕對不能在緊要關頭在掉鏈子。我們快速的向著那洞口移動著,一切似乎依舊很是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然而就是這出奇的安靜,讓經曆了先前一係列厄運的我精神反倒更加緊繃起來。
我們距離那洞口已是越來越近,而就在我們即將進入洞口的前一刻,突然間,隻聽得一陣嘩啦啦的水流急響,頓時我的心中就是一沉,緊握著手中的傘兵刀,手電光一轉就朝著那水潭看去。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瞬間,隻見一條體型絲毫不遜色那條白蛇王的黑白斑點花蛇王突然間從潭中衝天而起,巨大的蛇頭借助著半截豎起在水潭上堪比巨龍身軀的蛇身彈力,閃電般的朝著我們射了過來,它蛇口大張,頓時一股腥臭無比的味道隻將我們三人熏的眼前一花,而當我在下一瞬間恢複清明時,卻發現站在我們前麵開路的隊長已經失去了蹤影,當下來不及多想,我抱起靜靜向前猛地一躍,兩人借助著我的一躍之勢便跳進了那處洞口內的空間,因為當時我們所在的位置已經距離那洞口不足三米,因此才能在頃刻間逃過一劫。由於那花蛇王體型太大,根本不可能進入那相對於它極為窄小的洞口,所以我們當時絕對處於暫時安全的狀態。我抱著靜靜一入洞內,來不及去觀察洞內的景象,而是急忙借著洞口的掩護,探頭去看外麵已經收回身子如同一根擎天巨柱豎立在潭水中的花蛇王,我打著手電照在它巨大的蛇頭上,隻見在它猙獰的巨嘴中,唇瓣間卻夾著一個人露出的半截身體,在它恐怖的巨大蛇口下,那半截人的身體竟是顯得無比的弱小,在那一刻我腦海中卻及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個詞,那就是“塞牙縫都不夠啊”;我看著那在蛇口中顯得無比弱小的半截身體,雖然不願相信,卻依舊不得不麵對現實,因為我認得那人的裝束,那是我們的隊長,先前那花蛇王突如其來的襲擊卻是直奔我們隊長而去的,借此我們才得以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可是看著隊長的慘狀,我的存活卻不免痛苦不少。我見那花蛇王最終一仰蛇頭,終於是將我們隊長完完全全的囫圇著吞進了腹中,與此同時,那一對陰冷無情的血紅色的蛇瞳卻是繼而轉向了我跟靜靜所在的洞口位置,順著我手電光線,接著一聲刺耳的嘶鳴後,我見它吐著如同彩帶般的蛇信子,身子又是猛地緊繃起來,我很清楚它這個動作所代表的意思,那說明下一刻它就會進行突襲。我急忙抱起靜靜躲進了洞內的幾幅棺材後麵,如此一來即便那花蛇王的蛇信能夠伸進洞內,卻也沒辦法接觸到我們。而也在這時候,我卻又突然的想起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似乎在之前我們所接觸過的所有存在於這片地域中的生物,無論是那怪物,驢頭狼還是現在的花蛇王,它們都有著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它們的眼瞳,似乎都是同樣的血紅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如果不是,那麼它們同樣的血紅色的眼睛又說明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