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一次未知的探險,我們由一群業餘的探險愛好者組成,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是我的未婚女友靜靜。而我們的目的地,位於中國湖北西部邊陲,被譽為最神秘地域的“神農架”。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神農架最為眾所周知的便是金絲猴,白化熊,白虎等已知物種;以及類似野人,棺材獸等未知的神秘軼事。無數人熱衷那些已知的發現。然而我卻對神農架那天然的神秘氣質情有獨鍾,在我看來,那無數神秘的背後,或許就埋藏著令人心馳向往的奇異景觀。而我此行,便為了尋找這些我心中夢寐以求的最原始化的向往……
我們的隊長是整支探險隊伍中唯一有探險員資曆的存在。而除了他,包括我在內,所有人最多隻能算做半吊子的探險者。聽說我們的隊長曾今參加過很多國際性質的探險活動,無論是沙漠還是綠洲,他都有著極為豐富的探險經驗。隻是後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不在參加任何正規的探險活動,開始熱衷於組織一些毫無探險經驗或者業餘的探險愛好者進行各種探險活動,且從未有過失手。因此很快的便成為了無數探險愛好者心中的標誌人物。
然而這一次的探險,卻成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噩夢!
在深入林區的半月後,我們已經在密林中轉悠了三天,在這之前,所有攜帶的指路儀器都詭異的在同一時間失去了作用。先進的電子設備盡數成了擺設,而最原始的指南針,卻帶著我們繞著密林瞎轉了三天。直到所有人都開始發現,我們三天前離開的區域,與三天後返回的地點竟是同一處區域時,很多人都幾乎陷入崩潰,食物逐漸的開始短缺,在很多隊友被毒蛇毒蟲咬傷後藥物也漸漸的不足,麵對著困境,仿佛死神的臨近!無法聯係到外界,我們使用了所有在密林中求救的方法,卻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回應。我疲憊的依靠著樹幹坐在鋪滿枯枝爛葉的地麵,靜靜貼著我,靠著我的肩膀,似乎疲憊的睡了過去。
“大家稍作休息之後咱們馬上動身。”隊長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都疲憊的看著他,卻無人回話。我抬起頭看著他,經過三天的勞心費神,此刻的隊長臉色明顯透著濃濃的疲態,於是我奇怪的問他:“大家轉了三天,體力都有些跟不上,何不在此處休息一晚?”
他聞言轉頭看著我,接著又四下打量著什麼,皺著眉說:“不行啊,這裏環境溫熱潮濕,向來是蛇群最喜愛的生存環境,在這原始森林中,這種地帶必定有蛇群毒蟲群居,在這裏休息太過危險,還是歇歇氣以後在找安全地帶紮營吧。”說著又在四周開始傾灑雄黃粉。我聽他所言甚是,當下也不敢怠慢,將靜靜輕輕的扶在樹幹靠著,自己起身去幫隊長傾灑雄黃粉。
“隊長,你說我們此行能走的出去嗎?”我一邊從隊長手中接過雄黃粉傾灑,一邊問他。我看隊長緩緩直起了腰,他個子高大,在一米八二左右,臉型方正,因此說起話來似乎總能給人一種正氣十足的感覺,而且經過這些天的接觸,我發現隊長本人也的確比較正直,所以他的話往往也很容易讓人信服。也許是因為心虛,我實則很想從他那裏得到某些保障性的結論。他將手中裝著雄黃粉的袋子封口後放回背囊,接著拍了拍手中殘留的雄黃粉末,似乎是在思考,半晌後才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道:“靠自己走出去怕是很困難了,沒有了設備的幫助,就連指南針都受到影響失去了方向,現在也隻能期望那些求救信號能被巡林人員發現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們所攜帶的那些先進設備以及最原始的指南針為什麼都會失效,於是走進隊長,他此時靠樹坐著,我便在他對麵盤坐下來,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慮。我見他先是搖了搖頭,接著深吸了口氣,眉頭陷得很深,斷斷續續的道:”類似這種情況,很多年前在我參加一次國際探險活動時也遇到過,那次我們穿行了中緬邊境的原始密林,隻是當時由於在我們的隊伍中有著一名考古學家與一位出色的地理學家,因此最終我們那支隊伍才得以安全走出那片原始密林。”我聞言後覺得非常好奇,便問他當時的情況。隊長告訴我,當時他們進入密林後,也是所有的設備與最原始的指南針都陷入癱瘓,後來經過大家的研究,隊伍中的一名考古學家提出,他們當時所處的位置可能存在特殊磁場,而那些電子設備與指南針也許是受到特殊磁場的幹擾從而癱瘓,接著在經過一番查探後,那名考古學家繼而猜測在他們腳下的位置可能存在著一座古墓,因為類似的磁場他曾經在探索一座緬甸古代王侯陵墓時也遇到過。之後經過挖掘,探險隊果然發現了一座隱藏在原始森林中的陵墓,根據陵墓中的壁畫以及一些陪葬器具,那名考古學家推測那座陵墓應該是古蒲幹國的一名貴族甚至王侯墓葬,但奇怪的是埋葬地點距離古蒲幹國的國都過於遙遠了些。後來那名考古學家在確定了坐標以及一些日後尋找的標記後,探險隊便在另一位地理學家的帶領下走出了原始森林,因為了解了磁場變化等因素,所以之後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探險隊還是安全走了出去。”
聽到此處我興趣大增,一時間甚至是忘記了身處的環境,忙追問之後那座古墓的事,隊長聞言卻是露出怪異的神色,皺著眉道:“之後我聽說那名考古學家帶著一隻考古團隊又一次進入森林尋找古墓,然而最後卻隻有一人活著離開。整隻考古隊神秘失蹤,中緬兩國後來派出很多搜索救援的隊伍進入密林尋找,可即便有著考古學家留下的坐標,但奇怪的是,直到搜索結束,也沒有一隻隊伍找到那坐標標記的位置,那裏就好像從地麵消失一樣。那唯一的幸存者,卻是搜索隊被一頭黑角羊引入一座山洞才發現的,而當時那位幸存者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後來被緊急送往醫院救治,醒來後卻變成了白癡,調查人員發現沒有辦法從那人口中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堅持了一段時間後也就放棄了,那次事件後來也成為了一樁懸案。隻是聽說當時那人口中始終反複重複著幾個字。聽中緬邊境居住的一些老人說,那裏應該是死神果屠的宮殿,考古隊應該是誤闖了果屠的地盤而被死神降罪。”
我聽得著迷,因此也是很快注意到細節,忙又問他:“那幸存者口中反複重複的一句話是什麼?”
隊長鼻中噴出口氣,轉著腦袋苦思良久,方才不確定的道:“似乎是什麼彼岸、舍利。”我不明所以的點著頭,又問他如果真如傳說他們是闖進了什麼果屠死神的宮殿,為何之前的探險隊能夠安全的離開,如果不是,那整隻考古隊以及那神秘消失的坐標又是怎麼回事?對此隊長也滿臉的不解,對我搖頭說:“其實我們那支探險隊當時並未進入到那座墓葬的主墓室,所有的推測都是通過主墓室外的壁畫由那名考古學家給出的,對於我們而言,誰又比他更了解考古知識呢,所以當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沒有進入?”我聞言心下大感怪異,試想一名探險者,麵對著未知的事物,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探索。隊長似是聽出了我話語中的意思,無奈的笑了笑說:“因為沒有相應的工具,我們除了炸開墓門沒有別的方法開啟,隊伍中雖然有很多人想要炸開墓門,但一是那名考古學家的極力阻攔,說不能破壞文物;在加上當時對地質的不確定,擔心會造成塌方適得其反還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危險,所以也就放棄了。”我聞言這才了然。這時候我們身邊又突然冒出個鋥光發亮的大腦袋,像是個燈泡似的突然亮了起來。我轉頭去看,卻是一臉我很八卦模樣的猛子。猛子來自東北,聽說已經跟著隊長進行過多次業餘探險活動,他本名叫張波,據說是個散打高手,好像曾今還在某些散打比賽中得過獎,對此我並不太清楚。然而有一點我卻眼見為實過,那就是他的右腿,力大沉猛且速度極快還很精準。數天前我就見過他一腳將一隻突然竄出襲擊我們一位女隊員的金貓踢暈過去,我們都不明白那隻金貓為什麼會潛藏偷襲我們的女隊員,然而常年生活在原始密林中的生物,其抗打與敏捷何其驚人,卻還是沒逃過猛子的一腳,當時我就對他的腳法佩服的五體投地;可猛子這人卻有個不知是缺點還是優點的缺點,那就是話嘮,好奇心太重,隻要有話題就不能沒有他的影子。之前累的不輕,因為他是背著一名受傷的女隊員行走的,所以一停下來就靠著樹幹休息了,倒是難得清靜了一會兒,可這會發現我跟隊長兩人交頭接耳,便又耐不住寂寞的擠了過來想要了解了解。
“我說哥兒倆擱這嘮啥呢,跟我也掰扯掰扯唄?”他一句話說完,人已經夾在了我跟隊長中間,左看看右瞅瞅,反正就是一臉的我也要聽的架勢。我見他好奇,便將之前的話題跟他說了一遍,猛子聽完後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又拍著自己後腦勺說:“我估摸著這事兒八成就是那果屠整的。”我問他你也信鬼神?猛子卻一臉的理所當然說:“必須地呀,在我們那嘎達這種事兒老鼻子了,先頭我也以為那興許是老人們唬小孩造的謠,這世上哪來的鬼呀神的,誰承想後來給我撞了邪,魔怔了好些日子。”我問他怎麼回事,後來聽猛子說,他以前是他們那塊兒出了名的張大膽,天不怕地不怕,從來都不信鬼神,可後來在他們屯子後的一片亂葬崗,某一日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很多村民都跑去查看究竟,結果什麼也沒發現。但自打那以後,屯子裏就怪事不斷,很多晚上去過或者隻是經過那片亂葬崗的人回來後都會大病一場,甚至一些隻是白天經過的人也沒逃出厄運。接著就有村裏的老人說那裏犯了陰邪,有不甘的亡魂作祟,專勾凡人的魂魄,那些去過亂葬崗後大病的人就是被勾走了魂魄才會生出怪病。對此向來被稱作張大膽的猛子自然是不會相信了,結果一日深夜,想要一探究竟的猛子一人大著膽子跑去了那片亂葬崗。聽到這裏我跟隊長對視一眼,因為猛子忽然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驚恐。我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必然極不尋常,否則也不會讓自稱張大膽的猛子從此由無神論者淪為了徹徹底底的有神論者。我們都靜下心來不去打斷他,想聽他繼續講下去,半晌後猛子似乎才從那種害怕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他拿過酒壺猛灌了幾口,似是在壯膽,我心下更生疑慮,到底是什麼東西將膽子絕對不小的猛子嚇成這般模樣,接下來隻聽猛子繼續開始講。
原來當時他一個人來到那片亂葬崗後,開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走著走著,隱隱間,他發現在亂葬崗的一處雜草茂盛的隱蔽區域,似乎有些微閃爍的白光在不斷的晃動。開始他隻當是螢火蟲,可後來一想似乎不對,螢火蟲怎麼會發出白光呢,而且那些光點看起來又明顯比螢火蟲的光點更大更亮。心生好奇的猛子於是便打著手電緩緩的撥開雜草,向著那白光走了過去。就在他快要接近那白光的時候,突然間,仿佛是在那白光的下方,密集的雜草下,似乎有什麼聲音。他覺得奇怪,就停了下來全心的去聽那若有若無的聲響,隱隱的那好像是某種蟲子發出的叫聲,想到這裏猛子也放鬆了很多,便不再去管那聲音,而是繼續向著那白光靠近,就在此時,隻聽猛地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音驟起,幾乎劃破了猛子的耳膜。那聲音似乎能擾亂人的神智,當時的猛子隻覺得腦袋痛疼欲裂,疼的他直冒冷汗,抱著腦袋好一陣,疼痛這才稍減。他開始回想之前的那道聲音,想著想著卻被自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他發現,之前那聲音竟像極了女人的慘叫,就好像被淩遲中痛苦的女子發出的叫聲,而且更可怕的是,那聲音好像還是在自己耳邊慘嚎一般,竟似乎還帶著某種魔力,能夠影響自己的神智。可在當時那種地方,怎麼會有女人的慘叫聲,加上當時夜空無月,墳地中本就陰森淒冷。本來大膽的猛子在這些外界因素影響下也漸漸開始心頭發毛起來,深咽了口唾沫。原本到了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應該選擇馬上離開才對,奈何好奇心害死貓啊!越詭異他就越想知道,於是在調整了半天情緒跟呼吸後,猛子再次向著那白光接近,靠的越近看的也就越清楚,他發現那些白光似乎都是從那處草叢的地下發出的,隨著夜風吹動的雜草晃來晃去,看上去竟是多了些美妙的感覺。但當時的猛子又哪裏還生得出閑情逸致賞景觀月,他又打著手電照在那些白光上,想要看清楚那是些什麼東西,結果發現那些白光竟然是一隻隻攀附在雜草上的蟲子。並不是螢火蟲,倒更像是一隻隻渾身透明的蜜蜂,卻並沒有長翅膀,它們渾身幾乎透明,透過身體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它們身體中的光源位置,是在身體內的中心,那裏有著一塊角質物,其中散發著白光,以至於這種奇怪的蟲子渾身也都發著白光,它的眼睛是紅色的,那兩個紅點在白光的映射下顯得鬼氣森森,原本看起來並不如何的小蟲卻在那紅色的眼睛下變的無比的詭異。猛子當時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蟲子。仔細的打量著那些詭異的蟲子,半晌後,猛子卻是渾身一震,接著雙手竟是忍不住的有些顫抖起來,因為他突然間想起在他們當地一個流傳很久的傳說。猛子從小就是個話嘮加好奇王,對屯子裏各種傳說軼事都是興趣濃厚,小時候聽屯子裏的老人講過一種傳說中的神蟲,老人們稱為‘鬼母蜂’,是一種存在於神話中的蟲子。傳說鬼母一日能生出十鬼,這十鬼都是鬼母的兒子,但一到晚上,鬼母就會將自己的十個兒子全部吃掉。後來有一次,鬼母生出的十個兒子中,有一個天生便具有神智,他知道自己到了晚上就會成為母親的食物,他還知道鬼母喜歡透明的事物,於是便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將自己變作一隻鬼母蜂。於是到了晚上,鬼母在吃掉九個兒子後,看到那隻巨大的透明蟲子,見其外貌極為歡喜,便真的沒去吃它。於是將之養了起來,而化為鬼母蜂的鬼母的兒子,為了不被母親發現,終究不敢變回原形,久而久之下,他卻是想變也變不回去了,從此定了型的鬼母蜂始終伴隨在鬼母左右,或者說隻是被鬼母控製無法脫離而已,但有一點,那就是無論鬼母在哪兒,鬼母蜂肯定也會出現在那裏。而傳說鬼母出現必定厲鬼狂舞,萬鬼開道,同樣,鬼母蜂出現在哪裏,也就預示著鬼母的出現。想到此處,猛子雙腿都是有些發顫,畢竟這所謂的鬼母蜂,在他之前的觀念中是絕不可能存在的,然而當時卻那般赤裸裸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如果不是自己猜錯,那麼一切就真的太過可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