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前言:2015年中國:地緣衝突風險劇升(1)(3 / 3)

打開報紙的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第五版,一連串更為奪目的通欄標題躍入眼簾:《中國反衛星動能彈可打癱美軍指揮係統》《中國增強型武直-9決勝邊境突擊隊》《日本或造攻陸巡航導彈施壓中國》《美欲推動三大戰略完成對華作戰準備》《美開發大功率激光炮擊毀中俄重武器》。

我再打開報紙的第六版、第七版、第八版,直到第十六版,想找一些別的東西,沒有了,全部都是準備打仗的消息,而且是準備與美國打,與日本打,甚至與印度打,與韓國打,與澳大利亞打……

這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當年的那份報紙。透過紙背,一股戰爭的風雲似乎正迎麵滾滾撲來,一種與西方世界決戰的架勢正慢慢擺開。

30年前,中國年輕人關心的西方管理經驗、文學流派、哲學思潮、民間百態都到哪裏去了?

那時的中國,是那麼的弱小,中國與世界的依存度很低,但我們與世界的關係卻是那麼和諧、親密;今天的中國,已經或即將躍居世界第一大經濟體,中國與世界的依存度很高,但我們與世界卻似乎怒目相視,劍拔弩張。

更重要的是,那時的我們很窮,但心靈卻很開放;今天我們富裕了,但心靈卻封閉了。

有人說,今天的中國人,窮得隻剩下了錢。看了上麵那份報紙的標題,我想說,今天有了錢的中國人,似乎隻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打仗。

三、

“哈哈,你上當了。”一位朋友聽了我的敘述,這樣對我說,“那隻是報紙的營銷手段。今天,不搞點戰爭的題材,報紙都賣不出去。但其實,老百姓沒有人想打仗的。”

原來如此,但也自作聰明。我做電視這麼多年,這點道理我還不明白嗎?但再想想,讀者、觀眾為什麼想看戰爭題材?還不是因為內心有一種心理土壤?

那麼,這種心理土壤的本質又是什麼?

2012年夏天,一位旅美“新儒家”的代表人物與我在上海對話。這位前輩提出,今天的中國要建構“華夏秩序”。

我問他:“‘華夏秩序’在國際秩序上意味著什麼?”

他回答:“那就是失土複得。”

我瞪大了眼睛。

“把您的這段話翻譯成英文,國際上會有什麼反應?您的這一構想與現有的國際法之間,將產生什麼樣的衝突?失土複得,對中華民族來說,是福多還是禍多?”我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這位前輩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

2014年,我與一位中國外交家對話。這位外交家提出,隨著中國國力的發展,中國有能力處理一些以前國弱時代無法處理的問題。

我問他:“是否也包含領土問題?”

“當然。”

“那衝突是否不可避免?”

“需要用智慧來化解。”

“30年河東,30年河西。”中國的這句古話,用在今天的中國身上,再貼切不過了。

30年前,我們很弱,所以自然與外部世界沒有衝突,別人也從不把我們看成對手。那個時候,我們很謙虛,對外部世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