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果覺一記左擺拳直奔果空太陽穴打去,果空忙身子後縱。果覺早已料到果空欲躲此拳必然後縱,是以擺拳隻用三分力來迷惑果空,待果空雙腳後縱剛著地時,果覺又急速向前一記直衝拳打來,果空想左右閃避已來不及,身子隻得再次後縱。果覺頻頻發招,果空一縱再縱。
果覺招法穩健快速,逼得果空毫無發招之空隙。寺內弟子都看得入神,這時突然響起一聲哨響。全場弟子嘩地一聲,有人說這是怎麼回事,一回合不是六十秒麼。也有人說,還沒分勝負,就吹哨子算是怎麼回事。
場內裁判手一指果空道:“果空已經出離黃線,果覺晉級下一輪比賽。”
大家剛才隻顧著看果覺的頻頻進攻發招,隻見果覺的每招都差那麼一點就擊中果空,達摩院這邊的師兄弟都為果覺著急,心說師兄啊,師兄啊,就差那麼一點,若再快一點就成了。戒律院那邊的師兄弟又連連為果空捏冷汗,好險,好險,好險啊!所以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果空此時已經出線。
果覺招式一收,果空方才穩住身形,一拱手道:“多謝果覺師兄手下留情。”
獲勝的果覺被達摩院眾師兄弟前簇後擁下台後,扭頭看了看成德法師,成德法師麵帶微笑,滿意地點了點頭。全寺僧眾隻知果覺招法快速,已達招修中期速法階段,隻有少數的幾位高僧大德體察到果覺的大悲心。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古文人相輕,武人相重。國外有句諺語:一千個讀者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也說明每個人的偏愛不同,欣賞藝術的角度便不同。同樣一部文學著作、一首優美的交響樂、或是一件技藝考究的雕塑品,不同的人可能給予不能的評價。若要對其好壞優劣作出公正的裁決實在很難。且文人都自負清高,都覺得自己才華橫溢,誰也不服誰。佛門中人亦是如此,各宗各派修行理路不同,未能在宗門大徹大悟或在教下大開圓解之人,多有自讚毀他之嫌,有負我佛如來出世本懷。
在武學之中則不存在這種情況,佛門武學需論實力說話,你要是說你行,就拿出你的本事,若非要分個你我高低,一交手就見分曉。輸要輸得起,否則不僅輸了武技,更輸了武德。因為這個原因比武之人時常切磋,互有勝負,是故教學相長,彼此敬重,進而提升各人武學修為。
雖武人相重,但拳腳刀劍畢竟無眼,多有比武切磋時致人傷殘之事發生。技門之法本來就是重技輕力,專擊人要害之處。以果覺目前的修為,若要當場擊中果空那有何難。假若果覺真是擊中果空要害之處,使其失去繼續比武的能力而退賽,勢必傷了同門和氣,有違佛門弟子的本分。同時還可能導致達摩院和戒律院結下梁子。
王駿風排在第四場,和他一組的同是文殊堂的師兄弟。文殊堂重在培養佛門弘法人才,所以論技門武學修為,整個文殊堂的人在全寺上下皆屬下等。
佛法修學分為四門,即信、解、行、證。世間無知之人,皆把佛教與民間神魔鬼怪相混淆,又有自負有點現代科學素養的愚昧之人把佛法當迷信。殊不知佛法是最注重實修實證的。若要於佛法中得大利益,必須由信而入,從恭敬中求。
古德常言:佛法如海,唯信能入,唯智能度。
在信門根基打好的基礎上,還要真正了解佛法講的是什麼,這就是解門。文殊堂就是在解門著力最多,卻不注重行門,故不能解行並進,終成一大弊端。
一直倒黴的王駿風這次算是走了一次****運,同門力者勝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在李國明和趙曉鵬刻苦修習的這段期間內。王駿風苦於武學根基薄弱(基本成負數),領悟能力極差(幾乎沒有),又遇不到名師指點(智光長老不肯交),所以其技門武學連招修初級階段的門都沒入,這三道天然屏障似乎注定了王駿風一生隻能是個誦經念佛的三寶弟子。王駿風平時隻好幹點劈材挑水,打理文殊堂內部衛生工作的活。不過閑暇之時,王駿風經常一個人練習負重蹲起、負重引體向上及俯臥撐等學校裏體育達標所要求的常規訓練。
這種鍛煉方式在技門行者眼裏,簡直是傻瓜式中的白癡式,所以王駿風從不敢在其他寺內弟子麵前進行這些科目的鍛煉,都是一個人偷偷躲在後山練,以免遭受嘲笑。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段時間的鍛煉也沒白受累,王駿風的力量又比以前大了許多。同門小師弟和王駿風在第二回合剛交手時,就扭纏在一起,你推我一下,我拽你一下。最後同門小師弟被王駿風用力推出了黃線外。王駿風順利晉級下一輪比賽,全寺僧眾都大跌眼鏡,王駿風這場比賽幾乎是以耍猴的方式開場的,又以這種六歲小孩子才用的打架方式收場。就連裁判宣布王駿風獲勝時都控製不住的笑歪了嘴。事後趙曉鵬笑王駿風,說王駿風這才是佛門正宗童子功。
“接下來的比武弟子是果烈和果義。”當宣讀完比武弟子名字後,全場一陣嘩然,大家都交頭接耳,有人問你們聽說過果烈麼,也有人問果烈是新來的麼,總之大家對果烈這個名字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