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汽車飛馳在公路上,公路一旁,一個穿風衣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走著,身後跟著一個少年,看起來十二歲,背著一個碩大的藍色帆布包,步履蹣跚的走著,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凝住地上揚起的塵土。
遠處有塊路碑,上麵刻著一行字,318國道。
路上也有像他們一樣徒步的人,那些年輕人都是些背包客,和他們的目的地一樣,也是去聖城拉薩。
“孟行,走快點,我們待會要去那個村子,否則今晚隻能睡路邊了。”聽那懶散的聲音,就知道,是邋遢師父。
這三年,孔仁帶著孟行,走過了無數座大山,每天除了采藥、獵殺山間凶獸,就是修煉玄術神通。孟行卻毫無怨言,每日還早起做飯,然後繼續修煉。而邋遢師父似乎變得更懶,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等飯吃。
孟行由之前的凝元境一重,提升為凝元境三重,中丹田裏三重元輪各居一方,圍繞著那根白骨旋轉著,陣紋不斷閃動,中丹田內元力充盈。
雖然已經九點了,天空卻才剛剛灰暗,一幅太陽落山的景象,不遠處的村子也燃起炊煙,村民都在做飯。
“不知不覺,還真是有些餓了,走快點!”說罷,孔仁步伐輕快的走進村子。身後的孟行苦著臉,腳底銀光微閃,踏著步步生蓮身法,走進了村子。
一個跛腳的老婆婆,一瘸一拐的從他們身旁走過,孔仁一把抓住那個老婆婆說,“阿加,我是行腳醫,可以給您治病,我們今晚能在您家暫住一晚麽?這天色暗了,路上不安全。”
但是,這個偏離國道,依山而居的小山村裏的人們,見到孔仁二人在與那個老婆婆說話,都急忙停下手頭上的工作,進屋關上自家的關窗,仿佛見到瘟神一般。
少年看著這一幕,心生疑惑,看著師父與那個阿加說著話,他便默默聽著,不再作聲。
“年輕人,跟我來吧。”老婆婆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向那棟破舊的房子。孔仁二人便跟著阿加進了屋子,老阿加話不多,把裝著酥油茶的銅壺放在火爐上,不多時,銅壺嘶嘶作響,老婆婆取出兩個小碗,倒了兩杯酥油茶給師徒二人。
孟行捧著茶杯,總感覺這間屋子陰森森的,特別是那個最裏麵的房間,讓人感覺陰氣很重,這是修行者的直覺,也是神識的示警。他望了眼師父,可孔仁一直喝著酥油茶,壓根不看他。
“你們睡在左邊的房間,裏屋不要進去,否則我會趕你們出去的!”老阿加望著四處張望的孟行,眼神中透著警告,語氣嚴肅的說著。
“阿加,你伸出手,我先給您把把脈,看下您的身體情況。”說罷,還未等老阿加同意,孔仁便伸手過去,替老婆婆把脈。
“脈象虛弱,邪風入體。阿加,你的身體不太好啊,除了左腳跛了,是不是胸口經常發悶,每天睡醒全身疼得厲害。”孔仁耐心的問道,原本有些不悅的老阿加,一臉吃驚的望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無聲的證明孔仁所言都是真的。
“我讓我徒弟給你按摩一下腳部,活下血,然後再給您抓幾副藥,吃了身體就會好一些。”孔仁收回自己的手,舉起小碗,默默喝著酥油茶。
孟行苦著臉,望了一眼師父,可是邋遢師父根本無視他的眼神。孟行轉過頭去,看著那個老婆婆麵容枯槁,精神萎靡,飽受病痛折磨,心中頓時有些難過,如果自己有父母,有爺爺奶奶,他們這般病痛,自己一定不會顧及那麼多的。
他蹲在地上,脫去老婆婆的鞋,大拇指按在她腳心的湧泉穴,大拇指不斷有元力閃過,注入到老婆婆體內,盡力為她活血,梳理經脈。
“用大拇指按住她的湧泉穴,緩緩將你的元力注入到她體內,她腳上的經脈,堵塞了足經,體內經脈不通,致使跛足。”孔仁那淡然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自從他們從大山走出,有關於修煉的一切事宜,都不能在外人麵前提,隻能通過秘術傳音。
老人原本蠟黃的麵容,漸漸開始有了一絲血色,之前一直皺著的眉頭,也稍稍舒展。
“阿加,您身體是否有所好轉?”孔仁放下茶杯,笑著問道。
老婆婆緩緩站起身子,又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左腳,眼中有晶瑩湧出,她擦拭自己的雙眼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十,不斷磕頭,“您一定是藥王佛轉世,求求您,救救我的阿蒙,我的孫子,求求您。”
“孟行,將老婆婆扶起來!”孔仁轉過頭去,讓孟行去將老太太扶起來。
“慈悲的藥王佛,求求您。”老阿加跪在那裏,不斷磕頭,就是不起。
孔仁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帶我去見你孫子,我看是否能夠醫治?”
阿加從地上緩緩站立身子,雙手捧著胸前那串天珠,口中不斷念著藏經文,神色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