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掙紮著爬起來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怎麼行,你這身體……”
“不礙事的,而且這大半夜的也沒公車,你不認識路,萬一迷路了,回不來了,”她頓了頓,小聲道,“那我怎麼辦?”
我從箱子裏找出一件大衣給她披上,臨出門前,蘇婉怕萬一碰到興隆幫的人,就給我稍微做了點偽裝,她找出一頂以前她爸的鴨舌帽給我戴上,然後又找了副平光眼鏡給我戴上。
我扶著她出了門。
可是半夜沒車了,走路過去我倒是沒事,但怕蘇婉撐不住。正好旁邊的水管上鎖著輛自行車,我也就不客氣了,直接一翻手用司天針在鎖眼上一捅,鎖就開了。
這個動作蘇婉沒看到,我就謊稱這車本來就沒鎖,我們先借用下,回頭再還給人家好了。
蘇婉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推著車剛要走,突然有個人從旁邊的小門裏晃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盞煤油燈。
“誰在那裏啊?”說話的聲音有些蒼老,應該是這一帶巡夜的老頭,說的還是粵語。
我心裏稍稍慌張了下,就定了定神,用這些日子學會的粵語回答道:“阿伯,我帶我……老婆去醫院,她身體不舒服。”
一張老臉湊過來,借著燈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婉,蘇婉現在的樣子確實就像個病人。
阿伯說道:“路上小心點啦。”
我道了聲謝,趕緊帶著蘇婉離開。
論騎自行車的本事,我可是一流的,小時候在上海的弄堂裏,沒事****就來回騎我爸那輛老坦克,那時候個子矮,踏腳板的一圈都騎不了,就隻能不停地擺半圈往前騎。後來長大後騎車就更拽了,從來都是拖把騎,直到有一次摔得差掉了門牙,才老實起來。
帶蘇婉自然是不在話下,我怕她後座坐不穩,就讓她坐前麵,這樣也方便指路。
騎了大概二十幾分鍾,就到了一座山上,隻是這香港的山,和賀蘭山那樣的山完全是兩回事,見過真正雄偉的山後,這種隻能稱為土丘。
在這半山腰,果然有一棟別墅,這別墅的地理位置其實極佳,向陽麵南,遠眺城市,想必能在這裏造別墅的,自然是有錢人。
不過這別墅卻給人一種陰森無比的感覺,這別墅的風格很西方化,有著尖尖的屋頂,在黑夜中看起來簡直像一座古堡。
“就是這裏。”蘇婉躲在我身後說道。
我用手電照了照,鐵門關著,但是無所謂,普通的鎖沒有能攔得住我的。隻是警察在門上貼了封條,不過為了蘇婉,無所謂了。
我撕掉封條,打開了鐵門。
心說,那麼多詭異恐怖的大墓我都闖過了,難道還怕這區區一個破別墅!
我讓蘇婉跟緊我不要亂跑,然後問她那女人死在了哪裏。
她說在一樓裏麵的一間房間,應該是臥室。
我帶著她一直往裏走,這別墅外麵看起來不大,裏麵的結構卻感覺挺複雜的,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