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恐。
我咧了咧嘴道:“你別跟我開玩笑啊。”
但是她沒有回答,隻是瑟瑟發抖著。
我鼓足勇氣、僵著脖子回過頭去。
可是身後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立刻鬆了口氣,四處看了看對她說道:“沒人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她這才從我懷裏像隻小貓一樣探出腦袋來,看了看。
“你看,什麼人都沒有,一定是你看花眼了。”
“可是剛才真的,她就在……”
“好了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以為好好睡一覺就真的沒事了,可是我想錯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突然說害怕睡不著。我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來,讓她抓著我的手,就不怕了。
剛開始確實有用,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手掌心一真鑽心的疼,好像是她的指甲死死地掐進了我的肉裏。
睜開眼睛,借著月光一看,她躺在床上,死死的瞪大著眼睛。
“蘇……蘇婉,你怎麼了?”我一個骨碌就翻身下了床。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像是著魔了一樣。
“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我喊道。
她突然詭異的一笑,陰氣森森的說道:“她在看著我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莫非是中邪了麼?
這可怎麼辦?這是在香港,人生地不熟的我哪兒去找道士啊?土辦法倒不是沒有,小時候見我媽用筷子豎在碗邊上,碗裏盛水,然後用粉筆畫個圈燒紙。我也不知道這方法靈不靈,反正一直都是這樣,詭異的是兩根筷子就能豎在碗邊上。
我拿碗拿筷子搗鼓了半天,可是怎麼也立不起來,就隻能作罷。
我又想到了叫魂,據老人們說,人受到過度驚嚇,或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時,會把魂丟了,所以就需要別人去那人魂丟了的地方不停地喊他的名字,把魂給喊回來。
我想了想,蘇婉肯定是看見那死掉的女人了,莫非是在那棟別墅丟了魂?
我穿好衣服,打算去那地方叫魂,可我壓根就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兒?
我又回到床邊去看蘇婉,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隻是滿頭大汗,好像在做惡夢。
“蘇婉,蘇婉。”我把她叫了醒來。
她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我。
“你怎麼樣?”我柔聲問道。
她的表情雖然很虛弱,但是至少眼睛裏有了些神,不像之前那樣空洞了。
“我夢到……那個女人一直吊在天花板上……看著我,我好害怕,想喊……可是怎麼都喊不出聲音來,我真的好害怕……”
我安慰了她幾句,問她那個地方在哪兒,我去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她說離這裏不是很遠,坐車大概十幾分鍾就到。我讓她在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就回來。
沒想到她扯了扯我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說:“我怕。”
我一下子就犯難了,白天這附近到處是興隆幫的人,我肯定不方便出去,要出去就是眼下這大半夜。可把蘇婉一個人丟家裏,我又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