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人(1 / 2)

當日子開始變得有些悠閑的時候,白夜卻變得狂躁不安。雖然他依舊說說笑笑沒心沒肺,可是眉宇之間的殺氣確實越來越重。他額頭的劍痕本來是傷疤,可是近來每到午夜都會殷紅如血,每到那時,白夜的就隻能動用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去壓製狂暴的殺意。

梁源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白夜,幸災樂禍的意味顯露無疑。白夜也隻能報以苦笑,然後拿著一柄劍在夜間像幽魂一樣肆虐周邊的山林,一個月之後,山穀周邊隱隱成為了禁區,甚至連蟲鳴都少了很多。

殺無可殺的白夜變得愈發狂暴,甚至白天的時候也很難長時間修煉。所有人都感知到了白夜的不妥,穀清更是變得滿臉愁容,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白夜帶出去,他真的怕白夜把所有人都殺了。

“我回來了!”白夜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扛著魚走進山穀,他的殺意讓他每天都變得麵目猙獰,很難笑出來,越來越像一尊殺神。

山穀中沒什麼異樣,但這是最大的一樣。最近隻要自己回來,所有人都會對自己笑笑,然後悄悄拉開與自己的距離。可是今天穀清卻笑著把他肩頭的魚接了過去,而後拉著他走進了山洞裏。他已經很久不進山東了,離群索居就是他近來的狀態。

山洞裏有一老人家,看起來有些瘋癲。老人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胡子頭發早就分不清楚,鬆鬆垮垮的灰袍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正抱著酒壇喝的痛快,酒漿打濕了一片前襟。

穀清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將白夜和老人留在了洞中。白夜看著老人,慢慢的開始戰栗起來。

酒香在空氣裏彌漫,空氣不

知不覺變得灼熱起來。在陽光照不到的山洞裏,隨著酒香越發的濃鬱,熱浪也變得越發凶猛。慢慢地,白夜戰栗的幅度越來越大,他額頭的劍痕越來越紅。

“吼!”白夜的低吼在山洞中響起,在水池邊坐著的梁源擔憂的望向洞中,而後用手輕輕點著小白狸的頭問道:“他應該沒事吧。”小白狸不滿被擾了美夢,用小爪子把梁源的手指撥弄到一邊,換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梁源無奈一笑,再次擔憂的望向山洞。

荒壇的虛影已經浮現在了白夜的身後,荒燈已經亮起了三盞,也就是說,白夜動用了荒級三階的力量對抗熱浪,但是卻絲毫沒有感到清涼。

看著那個喝醉了在打盹兒的老人家,白夜滿眼的驚詫。他在老人家的身上沒能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氣息,但是他此刻身體動也動不了明顯就是老人家的手筆。迷醉的酒香越濃,熱烈的灼浪就越是讓人無法忍受,當白夜身後荒壇上的荒燈終於亮到九盞的時候,他自身的殺意再也無法控製。

血色的紋路像是瘋長的藤蔓,迅速爬滿了白夜的皮膚。當藤蔓終於不再生長時,白夜看起來像是渾身都紋上了血紅的圖騰。藤蔓上開始長出葉子,每一片葉子都仿佛一汪血潭。白夜的眼睛,竟是變得如同兩顆血紅色的寶石一般,晶瑩冷漠,殺意橫生。當葉子也長成的時候,愴烈的血氣自白夜身上噴薄而出,一時間竟是擊退了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