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麗用筆敲著桌麵，一本正經地說：“我想想啊。夢到生病一般是主健康，說明你身體很好。腿，瘤？腿瘤？這什麼意思呢？”她抬起頭眼睛看著天花板，煞有其事。其他三人都盯著她看。
一會兒，她問：“你夢到這瘤子是長在腿的中間，還是側麵？”
“闖王”忙拍著他右大腿的外側說：“我記得很清楚，外側，就在這兒。”
“那你最近有沒有忙什麼事情，除了工作外的其它事情？”
曉月立刻想到“闖王”為了賺外快，拚命在寫網絡小說。
“闖王”抓抓頭發說：“是幹了點事情，怎麼，不好嗎？”
“不是不好，相反，是很好。你看腿上長瘤，就是腿瘤，腿瘤諧音就是‘忒牛’，就是說你做的這件事非常牛。瘤子長在腿的側麵，說明是業餘時間做的事，這事一定會獲得大的成功。”
“真的，太好了！”“闖王”興奮地說：“錢老師，借您吉言，我要真成功了，一定請你們在坐的各位吃大餐。”
“大餐就不必了，我們都怕胖，就給我們每人發個一千塊的大紅包吧。”曉月笑道。
“對，一言為定。”夏玉也說：“王老師，你要不要？不要就給我。”
王主編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不接話。
“好好好，一言為定。不就幾千塊錢嗎，小意思。要真成功的話，還要給錢老師再加一千，我本來都快堅持不下去了，但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一定要堅持到底。”從不迷信的“闖王”竟然有些激動起來。
大家又開始忙工作。曉月奇怪劉欣宇沒再來找自己，難道他一直還沒回來？且不去多想，她現在隻感到疲倦。昨晚後半夜她沒再敢睡，把臥室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直到天微微亮心才安定一些，迷迷糊糊昏睡過去，直到珍妮回來。
現在，她一直不能集中精力工作，又困倦又疲乏，趴在桌上想休息一會，可剛閉上眼睛，那張緊貼玻璃的臉又出現在眼前，她一驚，睡意頓時沒了。是塑料做的假臉嗎？不對，她分明看到那眼睛眨了兩下；是做夢嗎？是幻影嗎？不會，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的。她又想起錢老師剛才講的故事，這兩件事有區別嗎？有同樣的預示嗎？她能聯係起來的這張臉，就隻有範盈盈，可是她已經死了，死了。
曉月站起身，來到辦公室最裏麵那一排文件櫃旁，剛要打開櫃門，卻看見一張折疊的行軍床倚在牆邊。
她好奇地問：“這是誰的床？上個班把家都搬來了？”
“我的我的，中午休息用的。”一旁的“闖王”趕緊道。
曉月便不在意，把文件櫃打開，裏麵一排排整齊地擺滿了各類圖書，還有多年來雜誌社出版的雜誌。她按年月找過去，總算找到了兩年前的雜誌，記憶中應該是六月份的，她抽出來，翻看了下目錄，沒有；她又把七月份八月份的雜誌一起抽出來，找到了！七月雜誌的封麵就是她！和墓碑上的頭像一樣——飄逸的長發，俊秀的眼睛，精致的臉龐，迷人的微笑。這張封麵是她的全身照，她身上穿著那件用千萬條金絲銀線編織出的獨特的魚尾造型的晚禮服，光芒四射，據說這件精美絕倫的衣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價值千萬，曾引起不小的哄動。
曉月盯著這個雜誌封麵，上方四個大字：“女人世界”；下方幾排較小的字，是介紹本期雜誌的主要內容，第一排就是吸引眼球的“女歌星之死”。曉月翻到這篇文章，邊看邊走回座位，正要坐下，手機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