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契還是大清朝頒發的,原來的署名是陳廣才的曾祖太爺陳門遠,王國立找人做了一個假的,署名改成了張鳳發,並且房契的下麵,有一本中華人民共和國頒發的房產證,房產證上寫著房主張躍超,而這個張躍超就是張誌斌代名。
張誌斌本來想翻找出房產證好在樓寶台麵前展示自己的身份,沒想到他正在看著房產證和房契的時候,一把冰冷的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張誌斌放下手裏的房產證和房契,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轉過身體。他在月光下看到了樓寶台的眼睛,這種眼神分明在哪見過,張誌斌斷定這不是人的眼神,而是狼的眼神!想到這,張誌斌倒吸了一口涼氣,凝視著舉著刀的樓寶台。
“兄弟,你個太高,慢慢的坐下我問你幾句話。”樓寶台此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陰森森的麵孔看著張誌斌。
張誌斌自己也知道不是樓寶台的對手,他就得乖乖聽話,否則眼前這個家夥很可能手一抖給自己來一刀。張誌斌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樓寶台:“你說吧大哥,我聽著!”
“你怎麼進的監獄?”樓寶台依然麵無表情。
“殺人未遂!”張誌斌隨口就說出四個字。
“騙我!信不信我殺你!”樓寶台猛然提高音量,足足讓張誌斌嚇一哆嗦!
“大哥我沒騙你,我爸被車撞死了!那個司機就是賠了點錢就給放了,法院那邊說那個司機是因為躲一個老太太,把車開上了人行道才撞死我爸的,屬於誤殺!最後賠了我們家三十多萬就了事了,我氣不公就去尋仇了!”張誌斌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也不知說什麼,靈機一動便隨口編出個理由來。
“你哪天入的獄?”樓寶台繼續冰冷的盤問。
“上個月的七號!”張誌斌再次說謊。
“放屁!我怎麼一直沒見到你,跟我撒謊是不?”樓寶台已經把上嘴唇撅起來,露出一副凶狠的樣子!
“大哥,你這可冤枉我!我就捅他兩刀,又沒捅死他,再說我還沒庭審呢,我是殺人未遂,又不是真殺人了,哪能進來就帶上手鐐腳鐐!”張誌斌在和樓寶台周旋,他努力為自己辯解。
“那你後來怎麼進的重刑犯監獄?”樓寶台再次盤問。
“徐老大,我暴打一頓徐老大就進來了!”張誌斌裝傻充愣也是有一套的。
“就是那個專門欺負小姑娘的徐福建?跟我講講怎麼回事!”樓寶台把架在張誌斌脖子上的菜刀慢慢的放下來,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那個徐老大真不是個東西,我剛進號裏的時候,就有人跟我說過他的事兒,我揍他是這麼回事......”張誌斌開始跟這兒表演上了,一邊說手上還帶著動作,樓寶台看著都覺得可樂。一番講述後,樓寶台打斷了張誌斌......
“那你跟我講講你白天都去哪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樓寶台又把表情收起來了,板著個陰陽臉看著張誌斌。
“哦!白天啊,我本來不到中午那會兒就醒了,可我愣裝昏迷!後來,獄警硬給我叫起來了,我是好說歹說才留在那幫著幹點活,不就掛著吃一頓好吃點的飯菜麼!”張誌斌這會兒倒像個貪吃的小孩兒了。
“那你進了重刑犯牢房,幹嘛對我罵罵咧咧沒完沒了?”樓寶台的盤問還在繼續。
“大哥,我那會兒剛打完徐老大,心裏還帶著火呢,又被警察用電棍電暈了,醒了就看見你了,你長得又有點嚇人,我不罵你罵誰啊?”
“好了,兄弟!我不問了,你以後要是沒有去處就跟我混,我吃什麼你吃什麼。”樓寶台這會兒貌似相信了張誌斌,這幾天他一直思前想後的琢磨到地獄不越獄的事兒,確實精神疲憊的很,他讓張誌斌找找能鋪的被子,自己卻到院裏用壓水井打水。
張誌斌1.85的大個,人也愛幹淨,為了幹這個臥底的活,強忍著監獄裏的髒勁,這會兒好歹有個房子,他把床單揭下來讓在地上,重新鋪了床單,一個人正在屋裏忙和著,忽然背後一聲:“張躍超”,嚇的張誌斌一下心驚肉跳!
張誌斌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應聲:“誒...哎!大哥,有什麼事兒?”張誌斌都為自己的這一反應心裏叫好,心想:這要是反應不過來,就露餡了!自己的小命都未必能保住,這個家夥是極端危險分子,一切都要處處小心!
“哈哈,逗你玩呢!沒事,你繼續鋪被吧!”樓寶台這一笑比鬼都難看。
張誌斌提心吊膽的鋪好被子,再也不輕易用後背對著樓寶台,此刻他倒是有些緊張,大腦裏飛快的預判著可能要發生的種種事情,幹脆倒在床上等著樓寶台回來,臉不洗了!
倆人紛紛躺下後,樓寶台最先睡著了,鼾聲響徹四周,張誌斌也困得不行了剛要睡著,隻聽屋裏的玻璃“啪嚓”一聲碎了一地,嚇得倆人躍床而起,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