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公司姓王的鎖匠前來警局提供線索,王葵負責接待。
據王鎖匠說,前幾天呂辛打了電話,要求給家裏換把鎖,去的就是王鎖匠,當天聊時王鎖匠問呂辛鎖頭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呂辛說感覺不安全,當時王鎖匠覺得這人太有安全意識了。
反正那人隻是求個寬慰,於是王鎖匠裝模作樣地把原來的鎖頭卸了又安上,然後把換鎖所得的三百元錢揣進了自己的腰包,當晚去了趟按摩院。
除了這個王鎖匠的線索外,王葵還在“淨語花園”正門的監控錄像上發現了兩段可疑的視頻,這可是她不吃不喝不睡花了整整二十四小時所發現的疑點,其中第一段錄像,時間在10點左右,有個人穿著稀鬆的極不合身的衣服慌張地從“淨語花園”正門走了進去,大約過了半個鍾頭,又走了出來。根據行為犯罪學來看,這人走路時左顧右盼,且腳步慌亂,而且特意穿上比自己身材大一號的衣服,是標準的犯罪行為。
第二段視頻是個女人,穿著華麗,像是剛參加完時尚派對,她同樣行蹤鬼祟,神色慌張。
兩段視頻相隔一天,表麵上看,這兩個人不是同一人,但仔細觀察會發現倆人無論走路的姿勢、東張西望的神情都極為相似,但可惜的是兩段視頻都沒拍到正臉。
王葵把這兩段錄像拿給罪證分析組進行分析鑒定,最後的結果是,視頻中兩人的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這是相當高的相似度,王葵認定這兩人就是同一人,並且認定這個人就是兩個凶徒中的一個。
那天王葵陪周浩去華龍演繹約見崔格格時,她猛然發現那個助理(經紀人)跟視頻中的兩人身材相似,於是她暗中拍下了助理(經紀人)的相片回去跟視頻比對,結果相似度竟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天啊,難道兩個凶徒中的一個是崔格格的助理(經紀人)嗎?
王葵急忙去找周浩,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將這一重大發現告訴周浩了,然而周浩卻沒怎麼理會那段視頻,而是起身穿好衣服淡淡地說:“走,我們去找凶手。”
這案子是王葵參加的首案,她就找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內心感覺很自豪。跟著周浩走出警局上了警車後,王葵還查看了槍支,心想沒準一會兒去抓崔格格的助理(經紀人)時能夠用到,然而警車卻並沒往華龍演繹的方向前進,而是反方向朝偏離市區的方向行駛。
“我們不是去找凶手嗎?”王葵疑惑地問。
“對,找凶手。”周浩簡短地回答。
“凶手在哪兒?”王葵不解地問。
“去貧民窟,找一個叫黃貴飛的男人。”周浩簡潔地說,“他會給我們答案。”
聽見這話,王葵頓時泄了氣,暗地裏嘲笑自己太傻。其實警局也不像外人想象中那樣團結,或者他們隻是表麵團結,暗地裏新老人之分特清楚,新人看不上老人,老人瞧不起新人,王葵老早就發現這點了,所以無論她找到什麼線索,周浩都不會采納,這是對新人的打壓,也是老人樹立形象的手段。
車駛進了貧民窟,最後停在了一處廠房外。周浩下車,王葵跟著下車,倆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廠房。這廠房空蕩蕩的,裏麵擺著幾張麻將桌,上麵亂糟糟地擺放著酒瓶、煙、糖果之類的東西。
倆人剛走進廠房沒幾秒,一個男人從裏屋走了出來,見到周浩上前又摟又抱,說著許久不見之類的話。看來倆人是老相識。
男人就是周浩口中的黃貴飛,一瞅就不是好人,頭發邋邋遢遢,戴著耳環,穿著緊身褲,脖子上掛著個大金鏈子,說話時流裏流氣……
“老周,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呀?”倆人坐下後,黃貴飛問道。
“也沒什麼事,向你打聽個人。”周浩依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我的線人說你肯定知道,所以我才過來。”
“哦?要打聽誰?”黃貴飛疑惑地問。
周浩咧嘴一笑,隨後認真地說:“殺呂辛的凶手。”
“老周,你別開玩笑了。”黃貴飛嘻嘻笑著說,“你不能每次有個死人的就總是想起我啊,我這兒又不是狼窩,哪有那麼多凶手讓你抓。”
“我的線人可說這任務是從你兒這接的。”周浩語氣平淡,似乎已經十拿九穩能從這人嘴裏套出什麼線索,“老規矩,你供出凶手,我抓凶手,絕不牽連你,否則……”
“行行行,老周我是真服你,你是警察,我認輸,鬥不過你。”黃貴飛雙手舉起,故作投降的姿勢,隨後看了眼王葵湊到周浩耳邊說了句什麼。周浩聽後臉上有了笑模樣,起身握著黃貴飛的手說:“警民就該這樣合作,對你好,對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