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個打手漸漸圍攏,延昭將手中塑料袋遞給梅妹低聲吩咐道:“不用怕,你不要離開我身邊三米就可以,幾隻狗腿子幾分鍾就打發了!”
梅妹立即應允道:“我會跟緊在你身側的,隻是你一個對付五個,千萬要小心啊?!”聲音哽咽,雙眸淚水盈盈,我見猶憐。
見所愛的女人流淚傷心,延昭怒火更盛,腳下紋絲不動,以靜製動,實則早運氣雙掌以待後發製人。
趙大、錢二一左一右衝上來,打定的主意是近身低頭,然後各抱住對手一條大腿,使之不能動彈,爾後周五衝上來實施打擊,他是練過擊打沙袋的,力氣大打人也很疼的。可惜對手是楊延昭,他的下盤功夫豈是這幾個人能撼動的,這些伎倆無疑是班門弄斧,毫無用處。
延昭去部隊前就有練把式的基礎,去了部隊,機緣巧合,同一中隊,同一宿舎之人恰巧是河北滄州八卦掌嫡係傳人董昌海。於是他師從董昌海,幾年時間練成了八卦遊身掌和正宗內家氣功,軍體拳,擒拿格鬥也練得出神入化。真正動起手來,尋常人二十幾個近不了他的身子。
此時見兩人攏邊低頭伸手,猜出了意圖,豈會中招。而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順勢扼住了趙大的脖頸,然後右手抓住胳臂一帶一甩,哢嚓聲響臂骨脫臼,一具起碼重約九十公斤的身子,在四兩撥千斤的借力之下被甩出去三米開外。而此時右邊的錢二剛好才矮身低頭,當即就被一腳正踹在肩腋窩,也是滾出去三米以外,不過兩人倒是掉換了左右的位置躺在地上,成了啍哈二將,瞧那呲牙裂嘴的的表情,應該是非常疼痛的了。
後頭緊跟而上的周五見勢不妙,準備轉身開溜。但怎能快得過延昭,他最恨這種仗勢欺人之輩,一個縱身上去伸雙手擒拿住雙肩,鐵鉗般雙手扣住一個過肩摔,頓時問彌勒佛胖礅礅的一個身軀成了滾地葫蘆。相距三米在監視,準備隨時支援的李四,此時嚇得連連後退幾步,不敢再靠近。延昭可以放過那李四,但絕對不饒恕正一步步欲向梅妹靠近的孫三。好在梅妹夠機靈,腳下總有意識地向延昭身邊移挪。關鍵時刻延昭不再遲疑,一縱身三米遠落在孫三身後,伸手抓住雙肩一扭一拉,雙肩嚴重扭傷,再是一個大摔碑手,孫三被拋出數米躺倒在一個臭水坑邊,嘴巴磕在坑邊一塊石頭上,硬生生地磕斷了兩顆門牙。
短短三五分鍾,延昭用了推、托、帶、截、攔幾種八卦掌內的功夫,也用了兩次形似武當大摔碑手的過肩摔。這個他是看電視現學現練拿來試試手的,天下武功一通百通,用在孫三這個陰毒鬼頭上活該他倒黴罷了。
見男青年如此厲害,雷彪心裏發怵,但也寄希望對方畏懼其舅舅的權勢而不敢動他。想著不敢動,可對方偏偏不信邪。“聽人說喊你作雷老虎?今天我硬要老虎頭上拔幾皮毛!”說罷一把扣住雷彪的手腕,左右開弓搧了兩個耳光,順手扯脫一撮頭發攤在手板心,吸口氣吹飛飄落地上不知所終。雷彪被搧得原地打了個轉,頭昏耳鳴,一時懵懂了。
頓時圍觀的人群紛紛拍手叫著:“好哇!雷老虎被扁了!”鄉民們都感到楊延昭替他們出了口惡氣。雷彪威風掃地,上身花格襯衣染上鼻血,臉頰青腫又沾上血跡,猶如戲台上的小丒,在李四的摻扶下,惡狠狠丟下一句話:“今後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我不報複你誓不為人!”
在延昭不屑一顧和眾人鄙視下,雷彪與幾個隨從哎哎喲喲一起離去。從此攔牛傳出:“楊延昭衝冠一怒為紅顏,墟場懲罰雷老虎!”的一時佳話。
再說延昭跟隨梅妹父女及十五歲小弟回到家,小弟目睹了經過,回家跟媽媽敘說起來津津樂道,崇拜的目光不離延昭左右,一個勁地纏著延昭要求教他練功夫。吃午飯之時,一口一個姐夫地叫得好甜好甜,叫得梅妹又羞又喜,聽得雙親和姑媽笑逐顏開。延昭臉皮薄,末經過此等陣仗不好意思答應。倒還是梅妹大方,心中想:“這個人老實得痛”!既然此心已屬昭郎,在桌底下踩了兩下他的腳,他才應了聲:“哎!”不料聲音又太大了些,惹得長輩們哄堂大笑,小弟高興得崩跳起老高。最後,雷建樹以家長身份趁機宣布雷家同意兩人談對象,按當地風俗,楊延昭擇日送開口菜去雷家,方便楊雷兩家今後禮尚往來。
第四章魚塘風波
且說大苗山係南嶺山脈,越城嶺山係,海拔一千二百米,山腰有一天然岩洞,洞內溝嶼縱橫,不知通往何處?內有一條陰河常年流水不息,河床兩米多寬,一米多深,河水冰涼剌骨,清沏見底,水流緩緩流出。
據村裏人講此洞內棲息生存有野生娃娃魚,延昭和一群少年玩伴曾紮了火把進去過不太遠地方,看到了陰河,並沒看到娃娃魚。被家長們發現後,將他們一個個揪著耳朵拖出來,每個都被打了一頓,立了保證書不準再進洞,因洞內秋苔寸厚,石頭奇滑,不安全的苗頭,必須第一次便製止在萌芽狀態。此洞內陰河水流出來到了山下一個小峽穀,彙合鄰近清源鄉流過來的一條小溪河,加上眾多山泉溪水,形成一窪水色碧綠的深潭,此即是巫水之源。為沅水的一大支流,流出城步,經過綏寧、靖縣、洪江注入洞庭湖。
延昭的家就在大苗山北麓的親愛村,去年從武警部隊退伍回鄉,協助父親楊繼興承包兩口山塘養魚。如今半年多了,塘裏的草魚、土鰱魚、桂魚自由自在地遊弋,太陽出來暖洋洋,鯉魚群活蹦亂跳躍出水麵一尺多高,看上去毎尾上了三斤多重。
未雨綢繆,魚長大了,當然要考慮銷路。這天延昭趕早乘班車來到縣城,三個農貿交易市場,五家魚行老板聽他說是攔牛河水養的魚,交口稱讚巫水源頭水質好,無汙染,魚肉鮮美細膩。於是有三家當場簽訂了合同,雙方就供貸時間、數量、品種、價格協啇妥當,一一寫得明明白白,以免發生爭執。另外兩家也口頭達成君子協定,價格隨行就市,數量、品種先供訂合同的,再給他們。農村人作生意講究誠信二字,用延昭的話講是:“一口一個唾沬,立地生根!”
時近中午時分,剛剛還是豔陽天,真可謂天有不測風雲,忽然間就雷電交加,一時間下了十多分鍾的瓢潑大雨,看攔牛那邊廂天空一片漆黑灰蒙蒙的,估計雨勢比縣城還要大。延昭想著這麼大的雨,外麵溪水肯定會流入魚塘,剛放下不幾天幾十百來元錢的魚飼料又泡湯了。心中有事,五心不寧,但下雨走不了,於是幹脆在市場買了盒快歺,裏麵有肉、有排骨、有豆腐幹、有蔬菜,才五元錢,蠻實恵的!解決了吃飯第一件大亊,人是鐵,飯是鋼,一歺不吃餓得慌!由於剛剛下雨,此刻氣候悶熱,又順便花一元錢買了瓶礦泉水喝。
兩稍停即趕往南站乘班車返回攔牛,下車又馬不停蹄往村裏趕。走進村口,隻見父親站那兒張望,應該呆了好一會了,一見到延昭,父親老遠就焦急地說:“昭崽,我剛剛看到塘裏死了好多魚!”
“爸你別著急,事情已發生著急也沒有用,這樣我即刻上山去,你回去村裏吿訴二叔喊人來幫忙,還要記得上山來的時候將我那照相機也帶來!”延昭冷靜地回答。
隨即延昭急步上山,來到第一口魚塘隻見死魚泛白飄浮,所幸相距又三十多米的第二口魚塘的魚群安然無恙。十多分鍾後,村長二叔帶了兩個村民趕來,延昭從父親手中接過數碼相機從各個角度對出事的魚塘拍攝。自已下塘用礦泉水瓶裝了一瓶塘裏汙水,叫村長進行了拍照。他手指頭沾了少許汙水放舌尖上舔,感到味覺苦澀,汙水手感滑膩,塘水明顯變成氧化鈣濃度較高的石灰水。
幾個人下塘撈上死魚一百八十三條,還有些半死不活的不在此數。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放進活水,又去塘底放開流出汙染水。幾個人沿著小溪流而上察看,發現多處溪水邊草叢中殘留許多石灰殘渣,相距魚塘兩百多米的石灰窯陡坡下的石灰塊渣更多,這一切現象都被一一攝入鏡頭。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死魚轉移到不遠處一丘田裏,挖了一條壕溝進行掩埋,這些死魚的最後價值變成了一堆淤肥,辛勤的勞動,難道要付之東流麼?幾個人隻能搖頭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