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在做賊’我搖了搖頭,不做它想。這六間磚房是三三對稱的,南北各三間。我和王奶奶在北靠西的倆間屋子,我住在最西邊,而王華就在我的對麵的屋子。許是鄉間都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吧,這王華早就睡著了。
將黑帆撤去,看著這不斷掙紮的老人,我不禁歎了一口氣:“老人家,我說你是何必呢,用得著這麼的怨氣嗎。”(其實她根本不可能聽懂的,但是不管聽不聽的懂;我都會說,這也許是對於死者一種尊重,也許是告訴死者,現在是最後一次把他看作活人。再至者,一種心裏的安慰吧)
不過我並沒有先向這具金屍下手,而是去看供桌。因為直覺告訴我,這供桌有能夠幫我解決問題的東西,幫我解釋這金屍。
果然如此,這三清相的確是新放的,而且還是在老人死之後放的。“咦…”我有些驚疑的看著手上這根從供桌下撿起的鼠毛,“鼠毛,看樣子,老人家供的是家仙啊!”(家仙,顧名思義,是一種守家護主之仙。雖然說是仙,其實連仙的邊都沾的不太多,這類家仙本質上就是一些開了竅的山野精怪。這其中有五類為所謂的上家仙——胡黃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其中狐法最高,鼠為最次)
既然是鼠,那麼這金屍就應該有蹊蹺;這時的老人已經停止了掙紮,我在一看表,都快三點了,怪不得這屍體會停下來。不知那來感覺,我打開了老人的嘴巴,從金屍的膻中穴開始用手三步一推。看著從老人嘴角流出的東西,我不禁有些遲疑了‘朱砂’正在我準備就這些東西擦去時,我竟然從老人的口中發現了一枚小球。“陳道山啊,陳道山,真是好算計;這次連我都坑了進去!!!
就在這小球被我拿離的那一刻,老人身上的金色以可見的速度退去了
……
城市的空氣真的無法與鄉村比較,就連人在這兒都起的早的多。
“先生,起來的真早啊!”這家的男主人來了,臉色較於昨天似乎好了許多。通過昨天的閑聊,我倒是知道了這位男主人的名字——王華。我向他點了點了頭,算是應了招呼。
一個農村人在社會上打磨,雖圓潤了些,但未失其本質,那也不打緊。
“先生,我媳婦連夜打城裏趕回來了。您不是要找她有事嗎。”我向王華搖了搖頭:“連夜回來,就讓你姨睡會吧。人清醒頭腦才會清楚,清楚了才容易問。”
王華點了點頭,隨即便離開了,而我,則去吃早飯。城裏早飯,和這不同,即使是同樣的東西——豆漿、油條,吃在嘴裏的味道卻是不一樣的。
幹我們這行的人,很多時候都會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靠這直覺來保命的,而不是科學。在不少情況下科學就是不科學的。
果然,王華隻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先生,您請喝茶”我點了點頭,從柳月手中接過。這柳月便是這王華的妻子,而且本身又是一個信佛之人。這樣我的一些話也好說了不少。
接過茶後,我並沒有喝而是放在桌子上,而是向這柳月開口“柳大嫂,你可以把你婆婆的情況詳細的說說嗎”
這柳月先是看了王華一眼,見王華沒有反應便點了點頭一一訴說起來:“其實,關於婆婆的情況我曉得也不多,您也曉得,我是信佛的,婆婆呢是信道的。信仰上就不對頭,在加上婆媳嗎,難免有一些剛剛噪噪的,沒的辦法,所以回來也少。”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婆婆死的時候,你們在不”
“在的,(嗯)”王華與妻子共同應答。
“哦”我點了點頭,而後說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胡黃白柳灰,你們家供過靈鼠吧?”
王華尷尬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滋味在不言中。而妻子柳月的定性相比與他丈夫王華就顯的差了許多:“那是婆婆,可不是我們”
“算了,其實這些都不要,去將老人火化吧”我並沒有在這上麵計較太多,因為答案在昨天我自己就有了,現在不過是循例罷了:“好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
剛剛行至村外,手機便收到了一條信息——長平,十萬火急!!!
署名是陳道山。正找你小子呢,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
我原以為這金屍到了老人這就是結束了,日後隻會成為我講給朋友的小故事,但是原來老人這具金屍隻不過是一個連開始都不算的楔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