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現在開始對你的詢問。”
“……辯護律師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
李玉似是責難似是哀婉的口氣讓鄭向不知如何應對,隻能避之不談地說道:“被告,既然你坦言是你殺死了被害人,那你能否說明一下你判斷的依據呢?畢竟在你先前給警方的口供當中你是這麼說的,你被被害人肘擊之後就失去意識了。”
“……好吧,既然你都做到這份上了。”
幽幽地歎了口氣後,似乎知道眼前之人是不會隨自己的願後,李玉淡淡說道:“其實我在暈倒前,聽到了如同骨裂一般的聲音。”
“骨裂?”
“是的,就是哢嚓一下的聲音,然後我就昏倒了。”
“那為什麼你之前沒有說明呢?”
“……律師先生,假如你不小心殺了你的摯友,你會沒有半點心裏障礙地說出這件事嗎?”
“這個…”
李玉的話無疑是合情合理的,就算鄭向再怎麼想挑刺也找不到什麼有問題的地方。這種情況下,鄭向隻能試著轉變思路來尋找出路。
“那麼被告,能否請你再敘述一遍邢琳小姐暈倒後的情況?”
“再敘述一遍,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畢竟你說了新的證詞,辯護方認為有必要重新聽取一遍證言。”
李玉將視線投向了審判席,注意到這一點審判長立馬解釋道:“嗯,辯護方的要求是合理的。被告,請你更新一下你的證言。”
“好吧,既然審判長都這麼說的話。”
李玉歎了口氣道:“邢琳她暈倒過去後,原本壓製在我身上的張豔突然放開了我,朝著倒地的邢琳撲去。為了阻止她我本能地想要地抓住他,可是那是幾近瘋癲的她力氣太大了,我根本抓不住她。所以,迫不得已下我隻能拿起地上被切斷的繩子,想要靠勒住她來阻止她。可惜,在一番努力之後我被她肘擊到失去了意識,不過在我昏過去前,我聽到了骨裂裂掉的哢嚓一般的聲音。”
“被告,你的證言好像和你在警察局中的自述有著些許的差別。”
“就像我剛剛說的,殺死好友給我太大的心理負擔,所以很多細節不可能一下子想起來。不過在法庭上的這段時間,那可悲的景象也不斷重現於我的眼前,這可都是多虧了律師先生你一直以來的堅持啊!”
李玉那如同捧殺般的口氣讓鄭向直冒冷汗道:“額,這個,那還真是抱歉啊。”
不過在流冷汗的同時,鄭向的嘴角亦是微微一撇,“不過被告,有一點能否請你解釋一下嗎?關於你證言中的問題?”
“比如說?”
“比如說,你在阻止被害者的時候,你與被害者的體位是怎麼樣的?如果結合《被害者解刨記錄》以及你剛剛的證言來看,這兩者之間是有矛盾的!!!!”
一邊說著鄭向一邊伸出食指,鄭向滿是自信地指認著。被指著的李玉眉頭微撇,明顯聯想到鄭向先前的表現,心中有著些許不妙的感覺。
同一地,審判長明顯也被鄭向謎樣的自信所迷惑,急忙問道:“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辯護律師,請解釋一下。”
“請大家看一下《被害者解刨記錄》,上麵是這麼寫的:被害者的致命傷是被人正麵用繩子勒死所造成的。可是大家回想一下剛剛被告的證言,假如現場真如被告人所說的那樣,那麼被害者應該是被人從背後勒死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