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好像變得更加不堪了吧。)
雖然十分無奈於這種現狀,不過鄭向還是指了指邢琳手裏的果籃,以及上麵的康複賀卡,同時開口道:“額,我也是的,既然順路的話那就一起走吧。畢竟我還有些跟案情有關的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
“好,好吧。”
雖然表達得極不情願,甚至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不過邢琳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隻是這讓鄭向更加尷尬了,他有一種自己在拐騙無知小姑娘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在稍後的同行中表現得淋漓盡致,邢琳始終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鄭向幾次想要搭話,可是在看到邢琳那張仿佛貼著“不要與我搭話”的表情後,他想要說的話都不得不咽回去。
(好痛苦啊,這種感覺!)鄭向就如同身陷巨大迷宮中心的羔羊,明明四周都是道路,而且自己也是四肢健全能走能跑,卻就是不得要領。他缺少著一條如同傳說中的悲運女神美提亞所持的毛線,可以讓他暢通無阻地突破迷宮,從而找到這件案子背後的真相。
當然鄭向也很清楚這迷宮,正是由身旁的邢琳小姐還有本案的被告李玉小姐,她們的謊言所構築的。而那條毛線,想必就是讓那兩人撒謊的原因吧。
那麼,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呢?而且,還有一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已經沒有時間磨蹭了,醫院的大門已經近在咫尺了,如果現在還不開口的話…)懷著這種想法,鄭向終於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停下了腳步,同時在邢琳轉身看向他的時候,開口道:“邢琳小姐,能給我看看你的左手腕嗎?”
“什麼意思?”
這一刻的邢琳立刻就不複先前的沉默,神情異常緊張的同時還急忙用右手覆蓋住了左手手腕,臉色驚疑地看著鄭向。
“邢琳小姐,剛剛在法庭上我看到在你無意中捂嘴的時候,你左手腕上有一個東西與這件證物很類似。”
看著鄭向投影到掌心的東西,雖說隻是一個普通的珠花,不過卻引起了邢琳的劇烈反應,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是,友誼的證明。”
邢琳鬆開了自己遮住的手腕,同時將戴在上麵的手鏈亮了出來,鄭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那手鏈上掛著的兩個珠花。
“這個珠花,原本是屬於一個六珠鏈上麵,是我們三人共同去王佛寺求來的。後來作為我們之間友誼的證明,被分成了三份,以每人兩珠的方式各自保存著。那個時候,我們約好了,隻要我們的友誼不變,這珠花就會永遠帶在身上,直到…”
“直到?”
“直到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值得將珠花托付給他的男人,就會把屬於自己的兩個珠花中的一個交給對方,就像張豔那樣……”
提到張豔,邢琳的表情變得異常哀傷,同時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亦步亦趨地向牆邊退了兩步,然後就那麼順勢靠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鄭向律師,我的身體……”
“沒事的,沒事的,倒是我才該說不好意思的,明知你的身體原因還要你講那種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