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真是個沒用的女人。小的時候就因為家裏的原因患上了那個該死的病。如果我能夠再堅強點的話,如果不是我看到刀就暈倒的話,可能,可能……”
說到最後,邢琳的聲音很明顯地帶著哭腔。鄭向輕輕地遞上一張紙巾。接過去的邢琳輕輕拭去淚珠,接著用有些變調的聲音說道:“說真的,鄭向律師,其實我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尋根問底,這時李玉她已經…你為了我做了那麼多,結果我還那樣欺騙你,真的是萬分抱歉。”
“沒事的,這是我的工作。隻是你之前說的‘就像張豔那樣’指的難道是?”
“是的,張豔她說起來和我挺像的,也是在一個有些故事的家庭中長大的。不懂得被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倒也難怪她會對那個花花公子付出真心了。”
“你的意思是說,張豔她把屬於她的其中一個珠花交給了那個吳剛?”
“……沒錯,那時候的張豔,我是第一次見她那麼開心。每一天都沉浸在愛情的甜蜜當中,笑得比誰都燦爛,或許她是真的認為找到了真命天子了吧。所以才看不清那個家夥內心的惡魔。”
“惡魔是指,讓李玉小姐協助她的事情嗎?”
“……李玉她,也是逼不得已,”接連提及摯友的秘密,這讓邢琳的眼神越發慘淡,不過她還是強撐著說道:“不像我和周念,就連張豔那樣的單親家庭都比不上,她家是真正的貧困家庭。很多時候李玉都是靠啃著饅頭度日的。她真的是個很孝順,很為家裏著想的人,這一點我是相當佩服的。可是,一切在這學期開學的時候,她的父母突然失業了,這導致了她們家的災難,也讓她無法按期交上學費,盡管有著貧困生的補助,但是這對於她們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所以她才會受到那位吳剛的威脅嗎?甚至包括這次的事件?”
“……大概,就是如此了吧。”奇怪的是,說到這裏的時候,邢琳的口氣又變得很奇怪,好像又在隱瞞著什麼的樣子。
“可是,我不是聽說李玉小姐的父母找到工作了嗎?那麼盡快把錢財換掉不就可以了嗎?”
“…………”
邢琳突然的沉默讓鄭向疑惑地問道:“邢琳小姐,怎麼了?”
“鄭向律師,你知道嗎?為了我的摯友,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這件事情不合我的本意,但它隻要能夠保護我的朋友,我也會去做的。”
邢琳怪異的回答,所透露出的意思大概是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不過除此之外,鄭向大概還聽出了深藏於其中的困惑與掙紮,隻是他還不知道糾結是什麼困擾著眼前的可人。不過他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他覺得那應該和困擾他破案的問題是一樣的。
(究竟李玉小姐和那個吳剛之間除了債務關係外還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邢琳當然也看得出眼前的律師不相信自己的說辭,不過在看到足以說明一切的證據前,她是什麼也不會說的。因為這不單單關係到她自己,還關係到她最好的摯友,這是她做的選擇,盡管自己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否正確,但這既然是她做出來的選擇,那麼自己所能作的隻有遵從了吧。
但是……
各懷心思的男女,沉默著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立著,思考著,等待著,卻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契機。
嗡嗡嗡嗡~
接連的震動聲將二人的視線拉到了鄭向的手腕上,那裏正顯示著某條未讀消息,鄭向有些尷尬地抱了聲歉後,側過身察看起了那條信息。
“陳心:這是嚴青留給你的信息,李玉的父母現在吳氏集團工作。”
(老師?不過這條信息不是早就在庭審中……等等,難道說是這樣的!)
某個想法在鄭向的腦海中萌芽,隨後在吸收了目前所得的線索後,那抹幼芽很快就將案件的始末完整地呈現於鄭向的腦海中。
“邢琳小姐,李玉小姐她的父母應該在吳氏集團工作,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