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應諾,自去安排,走路都輕鬆不少,至於金穗找沒找到姚長雍,她無能為力,她心裏眼裏隻有鄭文婷。
金穗這會兒的確很是失落,紫檀桌案上擺了幾盤子蘋果和橘子,她拿起一隻紅豔豔的蘋果咬了一口,想,姚長雍不知能不能吃上蘋果。伏在窗口看海浪,則想,姚長雍掉進海裏會不會冷。晚上和鄭文婷吃飯,望著滿桌子菜,又想,姚長雍能不能有口熱飯吃……
夜晚在外麵甲板上吹了會兒涼風,錦屏眼裏淚光閃爍,提醒金穗進屋休息:“……著涼了,四爺回來要得多心疼。”
金穗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又望了眼海麵,緩緩走進廂房,在海上時,她感覺離姚長雍近了些,可惜明日就要離開了。
方關上門,角落裏一個黑影撲上來,金穗失魂落魄,竟沒察覺到屋裏有人,一下子被撲倒,她抬手格擋,嘴巴張開就要驚叫,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製住她的雙手按在頭頂。
金穗掙紮,抬腿踢他脆弱之處,那人輕笑一聲,避過,壓住她的雙腿。金穗一愣,黑影壓下來,未等她反應過來,柔軟而帶著涼意的唇貼上她的菱形唇瓣,兩指輕捏她下巴,熟悉的氣息和柔軟鑽入她口中。
濕潤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襲來,靈活的舌不知饜足地糾纏,追逐,逗弄,在她的嘴裏掀起驚濤駭浪,頃刻後轉換場地,她的舌被迫卷入男人的嘴裏,舌根被吸吮、拉扯得發麻。
金穗眼角淚水悄然滑落,不知什麼時候被製住的手重獲自由,她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盡管舌頭被弄得快沒知覺了,她依然盡力去迎合,隨之起舞。
她有多久沒見到姚長雍了?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也許有萬年那麼長,她數不清多少個夜晚孤枕難眠。
人生是個半圓,與另外一個半圓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生命。
姚長雍捧住她的後腦勺,急切地尋找那條熟悉的柔軟和氣息,吞食檀口裏香甜的甜津,用他的舌、他的身體去感受她,安撫身下小人兒的不安和惶恐。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緩緩停下急切莽撞的動作,一麵平複呼吸,一麵輕聲喚:“穗娘兒,穗娘兒,你還好麼?”
他吻她的臉頰,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睛,嚐到鹹鹹的淚水,鹹味裏夾雜著一絲甜蜜,他又是微笑,又是心疼。
金穗後背被他的大手墊起,伏在他胸膛上喘氣,聽著他噗通噗通跳動的心髒,感受著他說話時胸腔不規律的震動,頭一回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是這麼令人安心。
她無聲地點點頭,覺得不夠,帶著嬌喘說道:“長雍……長雍,我很好,你去哪兒了?”
她有很多話想問,結果問了這一句,肩膀便開始顫抖,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
姚長雍用袖子抹去她的淚水:“我回來了,不哭。”
說著,姚長雍一把抱起金穗,這個女孩子還沒長大,身子又輕又嬌小,姚長雍掂了掂,感覺比他離開時輕了些,頓時胸口又泛起一絲疼意,將金穗放在床鋪上,親手為她脫了鞋,又脫了自己的鞋,兩人擠在不算寬敞的床上,身子緊緊相貼。
金穗怕是個夢,緊緊攥住他的手,腦袋靠在他頸窩,熟悉的氣息讓她心安。
姚長雍聞了聞她烏發裏清淡的茉莉花香,摟住不安的小妻子,這才回答道:“我讓霆表哥給你帶了信,你應該收到了吧?我就是去個新發現的海島上了,去安排些事。倒是愧對你外公了,想必他現在很是自責吧?等風聲過去,我親自向他賠罪。”
金穗輕輕捶他一拳,一句話就打發了她,哪兒能那麼容易:“我要聽你出了錦官城後所有的事。”
姚長雍無可奈何地勾起唇角,吻吻她的唇:“出了錦官城我就去了伯京,這你曉得。傅柳梢不是個安分的,該是被你處置了吧?後來我就和王大人去了東瀛,看到楚小六留下的記號,讓人拿半蝶玉佩找著了他,同時找到了爺爺。在東瀛談判完,我就隨王大人……現在該叫外祖父了,隨外祖父回朝,半路上遇到攝政王的人襲擊,順勢落海去了蓬萊島。傅臨冬和他妻子慕容霑也去了,我安排完事,就回來看你。”
金穗撲哧一笑:“你講的可真乏味。”比黃老爹說的還精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