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9章 認親(1 / 2)

金穗暗覺好笑,以後求神拜佛不必去寺廟了,直接數觀音便得了,健康平安和求子都包了。

“你叫我一聲爺爺,也不必那麼多的忌諱。”

“王爺爺送的東西自是稀世珍品。”金穗笑了笑,當即把佛珠戴上手腕,雖是冬季,這紫檀木手串卻並不冰涼。

王舉儒是個健談的人,當即又和黃老爹聊起揚州風俗,金穗穩穩地端坐著,微笑傾聽,被長輩問到時才會回答一兩句。

過了會兒,王舉儒見金穗神色始終未變過,不由地問:“黃老兄,你孫女今年多大了?小小年紀沉穩有加。”

“明年及笄。”王舉儒誇金穗,黃拉爹與有榮焉,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便是養了個好孫女。

王舉儒又是驚詫,意外金穗年齡如此小就成親了,忍不住對金穗感歎道:“你是的好的,和姚小四郎才女貌十分般配。難怪姚小四遠在東瀛時常惦記,得了好東西不忘讓人給你準備一份。”

姚長雍在東瀛是辦差的,身處險境,居然還惦記著她。金穗臉色一紅,繼而浮起感傷,也不知姚長雍現今是否吃得好,睡得好,有沒有聽她在信中所說的那樣,多備些新鮮水果放在船上。

王舉儒自悔失言,姚長雍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折損了,是大夏的損失,一時提起他,王舉儒難免傷懷,看向金穗的目光不禁變得憐惜和歉疚。姚長雍正是為救他而遭遇襲擊,不慎落海的。

金穗心知姚長雍是借機脫離使臣隊伍,忙斂了臉上的傷感。

黃老爹不確定慕容霆是否會將他和姚長雍的消息發給金穗,雖然金穗篤定地說“長雍沒事”,也可能是她安慰自己罷了。

此時見孫女傷心,他從懷中摸出一物,道:“丫頭,長雍總有一日會回來的,這枚玉佩你留著吧。”

金穗垂眸一瞧,原來是席氏留給她的黃龍玉佩,鑲嵌在紅色的平安結裏,這平安結還是她親手打的,玉佩也曾是定親信物。淚水瞬間浮在眼眶裏,她緩緩地接了過來。

金穗咽了淚水,緊緊地攥在掌心,腦子裏卻突然出現數個念頭,這枚玉佩從不離姚長雍的身,他把玉佩還回來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她這趟出行很凶險麼?

黃老爹嘴角動了動,礙著王舉儒在,沒有立刻開口。

王舉儒原本十分尷尬,微微撇過眼去,眼角餘光瞥過黃龍玉,他敏感地猛轉回頭,緊緊盯著那枚玉佩,他的目光盯了一瞬金穗的手,聲音裏夾雜了一絲迫切,突兀道:“長雍媳婦,恕我冒昧,那玉佩能給我瞧瞧麼?”

金穗驚訝地抬起眼,王舉儒的要求的確是冒昧了,她忽然想起祝葉青的話,心中澎湃,麵上卻不動聲色道:“王大人請看便是,能入王大人的眼,倒顯得這玉佩不俗了。”

王舉儒小心翼翼地從金穗手中取過玉佩,細細摩挲,一雙看盡世情的眼緩緩靠近玉佩,當在玉佩一角發現了個“席”字時,他激動到身子顫抖,陡地抬頭:“你是……你是……”

王舉儒期期艾艾的,與往日的談笑風生迥然不同,眼睛緊緊盯在金穗的臉上。

黃老爹大感意外,聯係前後便知問題出在那玉佩上,心中十分緊張,試探道:“王大人,這玉佩可有不妥?”

王舉儒祖上世代書香門第,子嗣興旺,王舉儒的出身不顯貴,但靠著家族的蔭蔽仕途雖不是平平順順,大體上卻也是一路往上走的。

黃老爹不認為王舉儒會看重一塊刻著“席”字的玉佩。

王舉儒卻不答反問:“長雍媳婦,這玉佩從何而來?”

黃老爹本欲開口,眼中忽然起了防備,席氏出身好人家那是皆大歡喜,若是出身什麼犯官家裏,那豈不是給金穗招禍?本著這樣的心思,黃老爹朝金穗使個眼色。

金穗瞬間明白了黃老爹的擔心,便含笑道:“王大人識得這玉佩?”

王舉儒盡管急切,見金穗如此問,胸腔裏的急切被潑了盆冷水,登時清醒了,稍微平複了下心緒,他苦澀地開口道:“也不瞞二位。這黃龍玉我曾佩戴二十年之久,直到長女出生才送給長女。”

金穗和黃老爹對視一眼,絲毫不掩驚詫和疑惑。

王舉儒看看祖孫二人的神色,接著道:“二位肯定疑惑怎麼是個‘席’字,而非‘王’字。當年我王家在揚州也算是世代書香之家,我父親這一支,嫡母連續產下四個女兒。

“我生母實則是父親為承繼納的妾室,生母便是姓‘席’,為家中獨女,祖上曾經經商,也曾有考中科舉者,可惜人丁凋落,隻有這枚玉佩世世代代傳下來,最終傳入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