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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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二下學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木頭痛不欲生的事情，他親愛的爺爺離開了這個人世間。他是多麼的愛他的爺爺，他爺爺走了他難過傷心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木頭已經不記得他的爺爺具體是那天去世的，隻知道他是在03年農曆3月十一日出堂的。木頭爺爺去世那天是星期五，木頭回家後不長的時間。那時候木頭的爺爺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了，木頭也不知道他爺爺具體得的是什麼病。木頭的爺爺去世的時候，木頭還正在那裏看電視。他的爺爺當時躺在自己的老家裏，和木頭的家有幾腳遠。突然有個人來對木頭說：“木頭你爺爺走了，你去看看。”木頭聽這句話以後居然什麼感覺也沒有，讓人都想罵他你這不孝子，無情無義的小子，你爺爺死了。說完那個人就走開了，那個人走了以後他又在那裏站了一會才去他爺爺那裏，很快的他就到了他爺爺去世的地方。但是他沒有進去，他到門口的時候看見裏麵有好多的人，還看見了火，聽到了他奶奶，他媽媽，他爸爸的哭聲。這時候他突然感到心痛了，他捂著胸口然後悄悄地離開了那個地方。離開了那裏以後他回到了家裏，回到了家裏以後他拿出了笛子又吹了起來。那聲音那麼的淒涼，那麼的悲痛，那麼的撕心裂肺，那麼的驚天動地。他知道自己的傷心，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他爺爺的身邊，但是他沒有做。他隻是在那裏靜靜地吹著他的笛子，沒有人來打擾。全世界此時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全世界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痛。那其間有一個人上來了，他看見木頭在那裏吹笛感到不解。
木頭的爺爺走了，木頭的爺爺走了，似乎木頭也跟著走了。
木頭的爺爺走後的第二天他的兩個哥哥都回來了，回來了以後就馬上去了他爺爺那裏。回到家裏的時候木頭看到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都已經紅了，這就是愛！木頭的姐姐沒有趕回來，因為她那時候人在深圳。
第三天木頭就要去上學了，但是木頭真的不想去。但是他的媽媽和爸爸說你去學校上學，等上山的那天再回來。木頭想了想就上學去了，那天下午他到了他爺爺在鎮裏的家。打開門，裏麵現出了一束束地陽光。進去了以後木頭拿了個櫈子坐了下來，坐下來了以後他就不斷得問自己說：我做什麼呢？我到底應該做什麼。他在心裏麵一直都重複著這個問題，時間在流逝著。木頭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想到了他的爺爺這是他住的地方，這裏應該有他的靈魂在這裏。
漸漸地黑夜悄悄地來臨了，木頭躺在床上。他好想睡覺，真的好想睡覺。但是他怎麼也睡不著，他的腦子裏都是他的爺爺。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起來了，他到了外麵找了一家藥店買了藥。本來他是想買一盒的，但是那個人卻隻肯賣一大片給他。他想這人真是他媽的一個大笨蛋，連錢都不知道賺。買了安眠藥以後他就又回到了他爺爺的家裏，先吃了兩片。但是吃下去了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又多吃了一片。上麵寫的是一次吃兩片，但是木頭實在是睡不著隻好多吃了一片。但是吃了三片以後還是沒有效果，他不禁大罵道：“他媽的什麼東西，一點效果都沒有，就知道騙老子的錢。”罵完了以後，木頭在床上又熬了幾分鍾。最後他想到了酒，他想這下終於可以睡著了。想到這裏他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他找了他爺爺平時喝的酒。找到了以後他倒了大半杯，雖然說那杯子裝不下一斤，但是七兩是有的。木頭倒完了以後什麼都沒想就一口氣給喝了下去，果然喝下去了以後立即生效了。頭就開始冒金花了，真是的爽快。十幾分鍾以後木頭終於如願的睡著了，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吐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誰叫他不知死活。
他醉了，開心的醉了，如願的醉了。
木頭很少喝醉酒的，記得上一次喝醉的時候還是在兩三年前。那天是木頭奶奶的七十歲生日，那天來了許多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木頭那天去給那些客人們敬酒，當時有六桌的人。他每個人都要喝一杯，是用那種可以裝二兩酒的杯子。但是每桌都有十個人，有一桌全部是女的沒有喝，他家裏的幾個人沒有喝。但是那天他估計喝了四十多杯酒，就按四是杯來算好了。四十杯，一杯二兩，總共是八斤酒。雖然說是啤酒，但是他那時候還隻有十三四歲，他也就喝醉了。
因為那天晚上木頭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他從那以後就是喝酒挺大口的一般都是一杯一口。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才知道了醉酒的不舒服，真是比挨一刀還難受。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木頭覺得教室好空，一整天他都沒聽進老師講的一個字。好難過，一天的時間怎麼比一年還長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之涯海之角的那個守時間年輪的小子，是不是睡著了。東西壞了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的第二節課，第二節課下了以後木頭實在是坐不下去了。於是他就寫下了一張字條，叫某某同學給班主任然後就回家了。
回家了，回到家他的家裏人都問他為什麼回來，是不是一個住在下麵害怕。木頭心想我怕什麼，我隻是在下麵待不在去了。其他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說什麼了，木頭那次回來耽誤了一件大事。就是他回去後的第三天就舉行了生物的中考，因此他就沒有參加這個考試。後來他聽別人說是他班主任叫其他的班級的學生替他考的。
回去以後的那天晚上，他又拿出藥吃。但是他一拿出來就被他的爸爸給發現了，他爸爸看到了以後趕緊問他是什麼藥，他沒有回答他爸爸拿過他手中的藥一看然後說：“你怎麼吃這個藥。”
“我睡不著。”木頭回答說。
“你睡不著也不能吃那個東西，你現在才多大就吃這個東西，你要知道吃了是會對他有依賴的。”木頭的爸爸說。
“我知道，但是我實在是睡不著。”木頭說，但是他的爸爸不管他怎麼說就是不肯把藥還給他。木頭想了一段時間以後見沒有效果就放棄了，他離開了那裏。離開那裏以後他來到了他家一間平房的屋頂上，他看著天空中的星星看到了他爺爺，還有子雨。他看著星星對子雨說：“你還好嗎？也不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真的好想你，離開你這麼長的時間了，還是那麼的想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夠見到你。”沒過多長的時間他爸爸又來了，他想了一會就和他爸爸下去了。
那天中午木頭體內的怒火爆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一間房子裏不出來，讓那憤怒之火猛烈的燃燒著自己。他看著窗子上的玻璃，越看越討厭到最後他竟然一拳把那玻璃給打碎了，其他的人聽到了以後就趕緊來了。他們在那裏敲著門，但是木頭就是不打開。有人對著裏麵大吼，踢房門，有的人在細心的給他說好話。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用，誰都沒有辦法阻止木頭，因為他是一塊木頭。怒火越燒越旺，雖然把玻璃給燒破了，但是他還是不甘心。木頭砸了裏麵的東西，但還是不能停止下來。最後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笑了。他找到了一把小刀，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然後用小刀割自己的手腕。但是那把刀不怎麼鋒利。所以隻是割了一條很小的細縫，隻有少數的血從那裏流出來。木頭看著流出來的血心裏反而高興了，他覺得自己在慢慢地放鬆了。這是一種快樂，一種痛苦的快樂。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木頭看著那細小的傷口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去找來了一個杯子，然後讓自己的血流到那裏麵。但是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那血還是隻有那麼的一點兒，木頭沒有什麼耐心了。他打開了房門，看了看外麵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偷偷地跑進了廚房，然後向杯子裏麵放了水。然後就拿著那東西去了他們村的宗祠，因為他爺爺的遺體就放在那裏，他想用自己的血去祭他的爺爺。他不知道產生這個想法的原因，但是他當時隻想這麼做。但是他走到半路的時候被別人給看到了，那是他的姑姑。他姑姑看到了以後就趕緊阻止了他，然後說：“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別管我。”木頭掙紮著說，這時候又來了一個人也是木頭的姑姑她過來一把奪過木頭手中的東西，把木頭的東西扔到了一邊。然後木頭的兩個姑姑齊心合力把木頭用武力帶了回去，回到了家裏以後他的爸爸媽媽也回到了家裏。他們看到了木頭這個樣子他們都沒有說什麼。木頭的爸爸去拿了一張創口貼給木頭的傷口貼上，木頭手上的那個傷口不是很大現在已經沒有流血了。木頭的爸爸給他貼上了以後就叫別人看住他，自己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像那樣的事情還發生了一次，那是05年的時候木頭在深圳龍崗布吉的一個小工廠的宿舍裏。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在宿舍裏，其他的人都出去了。他拿出了一根針，然後就往自己的胳膊上刺。他以為自己當時應該沒有了知覺的，但是他卻感到了痛。他一針針的刺著，每一針都刺到他自己的心裏。因為他的心當時實在是太痛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他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的身體有疼痛的感覺，那樣的話才能夠忘記了心裏麵的痛。他在胳膊上刺了一個魔字，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魔鬼，身體已經被一個惡魔所控製。他經常要和心裏的那個魔做鬥爭，雖然他每次都贏了，但是他每次都要付出痛苦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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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木頭突然病了，沒有知道木頭病的原因連木頭自己也不知道。病了以後木頭就躺在床上什麼事情也不能做，再過兩天就是木頭爺爺上山的時間了。那天晚上其他的人都出去了，因為晚上道士要給木頭的爺爺做法，他的後輩都是要到場的。木頭是很想去的，但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他躺站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他看著放在旁邊的斧頭想起剛才的事情。木頭的二奶奶是一個信佛的人，她會念一些經文。那天晚上他來到木頭的床前，先是給木頭念了一串他聽不懂的經文。然後用燒著的香，圍著他的四周打著小轉。做完這些無聊的事情之後就找了一把斧頭來，說是可以幫木頭驅鬼的。雖然木頭不相信這些。但是他也不願意去理會這些。木頭的二奶奶走了以後木頭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想怎麼這麼奇怪剛才不是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嗎？現在怎麼能爬起來呢？他用手撐著床，然後慢慢地坐了起來。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把我們木頭那小子累個半死，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就在那裏喘粗氣了。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床上爬起來。起來了以後費力的穿上了衣服，好了以後就不行了，扶著床沿休息了一會。好點了以後就拖著腳向前走，但是他還沒走到房門就到牆邊靠了起來。休息好了以後才繼續向前走，就這樣本來隻有一兩分鍾的距離，但是木頭那小子卻用了半個小時。在路上沒有地扶的時候就蹲下來休息一會，但是蹲下來了以後想起來又要花很大的力氣。
到了宗祠以後有許多的人都在那裏，當時他的家人這在圍著他爺爺的棺材轉圈。旁邊還圍著其他村裏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中年婦女也有一些小孩子在裏麵。木頭到了以後別人給他讓開了一條路，他進入了那圈的隊伍裏。走了幾步以後他就覺得頭好暈，沒有辦法他就靠在前麵一個人的背上。但是不知道那些道士嘴裏念的是什麼經文，就像是聽不懂蒼蠅和蜜蜂在嗡什麼一樣。木頭在那些圍觀的人群裏發現了一個人，她就是Q的媽媽。看到她木頭就想起了Q來，他不知道Q在學校裏做什麼，是睡覺了，還在和她的室友在玩，還是在學校的小賣店裏看電視呢？木頭的家人看到木頭那麼的費力，就對他說你還是回去睡覺吧。木頭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說話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他有兩種時候不說話，一種是在他很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因為覺得說話浪費力氣。還有一種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那時候也不喜歡說話因為他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傷害到別人。雖然他的嘴上沒有說，但是他的心裏卻在對那些人說：“你們就真的這麼看不起我木頭嗎？雖然我現在身體是不好，但是我說什麼也會堅持到最後的。你們要知道我是我爺爺的孫子，你們能做到的事情，我為什麼不能做到呢？我不是一個懦夫，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一個和你們一樣的大人。”所以木頭就咬著牙堅持到了最後。
過了幾天以後，木頭的爺爺就上山安息了。木頭記得那天中午的太陽特別的大，雖然說當時還是在晚春，但是當時的氣溫和夏天一樣。那天中午吃完了飯以後就來到了他們村的大曬場裏，其實木頭中午也沒吃什麼，隻是在廚房裏隨便吃點什麼。因為他們那裏有個規定就是人死了以後，死人的後人是不能夠出門的更不能到別人的家裏去。木頭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的人在那裏，有參加活動的人也有來觀看活動的人。曬場的中央放著的就是木頭爺爺的遺體，雖然當時是03年了，但是木頭那個地方還並沒有實行火葬。因為他們村在山裏，離市裏的火葬場有著很遠的距離，再一個他們的路也不是很好走，像那個火葬車是上不來的。
到了那裏以後木頭和他的家人們就都在木頭爺爺的前麵跪了下來，跪了下來一後舉行了一個節目，有人在前麵說著悼詞。木頭也沒聽清楚那悼詞寫得是什麼內容，因為他當時隻是在那裏低著頭一心一意的傷心去了。過了一會以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圍著木頭的爺爺打著圈兒。木頭的大爸拿著木頭爺爺的牌位，木頭的爸爸本來是要拿他的遺像的。但是木頭的爺爺並沒有留下遺像，在他們那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說他們也知道這是對死者的一種不敬，但是他們還是沒有做到，這也是死人的一大悲哀。因為他們死了以後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自己的樣貌都沒有留下來。
轉完了圈兒後，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跪了下來。那個人又說了一段話，雖然木頭已經記不清楚當時說的內容是什麼，但是卻知道那是一段令人哭斷心腸的話兒。因為當時那些人兒都哭了，剛開始的木頭是沒有哭的。他隻是低著頭跪在那裏，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以後他實在忍不住了也跟著哭了起來。別人哭還不要緊，但是木頭一哭起來可不得了。別人哭完了以後會停下來，但是他一哭起來就沒有了個節製。哭了一段時間以後木頭換了一個姿勢，開始的是跪著的，但是現在他是趴在了地上，頭枕在手臂上麵。過了一段時間後別人發現了他的不良狀況，有人就來扶他並對他說：“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你爺爺知道你這樣的傷心，他一定很快樂的。”但是木頭根本就沒有聽見那個人說的話，他繼續的哭喊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什麼，隻知道哇哇的哭著。不像其他的人，哭的時候咬文嚼字的。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隊伍要出發了，木頭的爺爺去休息了。記得當時在把木頭的爺爺抬起來的那一瞬間，木頭的奶奶突然失控了，他朝木頭的爺爺撞了去，還好當時有人扶住了她，要不然她就給自己的男人陪葬了。製止了以後木頭的奶奶被人帶回了家，木頭也要被人帶回家，但是他堅決不同意。因為他要陪自己的爺爺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他不能不陪在爺爺的身邊。所以那個人扶著他往回走的時候，雖然他沒有力氣反抗了，但是他坐在了地上不走了。那個人沒有辦法隻好扶著木頭跟著隊伍前進，木頭被一個人扶著還站不穩，於是又加了一個人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