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並不急於在此刻查看暗紅寶鼎,而是直接將空間袋揣進懷裏,蹲下身來望著夏雨霖,小聲問道:“告訴我暗紅寶鼎怎麼用,或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聞言夏雨霖轉頭望著他,空洞的眼神就好像沒能擺脫蠱蟲的控製一般,嘴張了張卻什麼話也沒說。鶴鳴不耐煩的伸手掐住夏雨霖的脖子,吐出的話仿佛被寒冰包裹,“想現在就死嗎?”
原本空洞的眸子忽然有一絲光亮跳躍,但片刻又歸於沉寂。眼見夏雨霖依舊什麼都不說,鶴鳴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白皙的臉龐因為呼進的空氣越來越少而慢慢變得通紅。
此刻夏雨霖並不覺得有多難受,反而開始慶幸,或許這樣就不用麵對自己內心的煎熬,也不用在麵對見到穆傲天時的不忍了。
她雖然起了這樣的心思,但其他人可不會同意,所以在夏雨霖覺得自己意思都開始模糊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
胡二爺淡淡的望了兩人一眼,不輕不重的說:“胡某人可不記得讓先生幫忙動手。”
“不聽話的東西就該受到教訓。”鶴鳴壓下心中的不快,收回掐在夏雨霖脖子上的手起身,同樣不輕不重的回道。
“多謝先生替我教訓。”胡二爺特意將‘替我’兩個字咬得很重,暗示夏雨霖是他帶回來的,其他人不能隨便處理。
鶴鳴就好像沒聽懂其中的弦外之音一般,對著胡二爺微微一笑,淡然道:“二爺客氣了。”
言罷也不管胡二爺作何反應,大步向屋外走去。結果剛跨出門,並聽到屋內傳來杯盞破碎的聲音。鶴鳴隻側頭輕笑,微微上挑的嘴角說不上是真的微笑還是諷刺,隻是片刻之後腳步一轉並沒有向他自己的房間而去。
最後鶴鳴來到了一處較為空曠的草坪,隻在原處有一片樹木可以藏身,如此便不擔心有人跟蹤偷看了,反正這麼遠也看不清楚。
從懷裏將空間袋拿出時,一雙時常陰冷的眸子在這一刻難言激動,但是很快這種激動就變成了不敢相信。鶴鳴一開始還能平靜的去拉開係著空間袋的繩子,但在發現自己根本拉不開的時候,他暴躁了。
他也知道空間袋是穆家的寶貝,卻不想一個簡單單的袋子他居然完全打不開,即使用上法術也無法打開。暴怒的他想要直接將空間袋毀掉而注入的法力,也完完全全的退回了自己的身體,這樣剛才還歡喜雀躍的他,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玩弄了。
強壓下心中的不快,鶴鳴將空間袋再次收入懷中,離開這次空曠的草坪,重新往之前的茅草屋而去。隻是他還未靠近,就被一陣狂風吹得倒退了至少十步之遠。
頓時心中一淩,唯恐出了什麼差錯,徑直將法力灌注全身,一步一步向茅草屋而去。待到走近了才注意到胡二爺等人也如同他一樣正在艱難的靠近,似乎那裏的風更加。而他們之前買下的房屋早已不知被吹到了哪裏,到處塵土飛揚,好不熱鬧。
片刻之後,連綿不斷的狂風就好像被突然打斷的聲音般戛然而止,鶴鳴瞬間移到眾人身邊問:“怎麼回事?”
眾人被風沙迷了眼,聽到聲音胡鬆率先回答:“快去看看夏雨霖!”
一驚之下,鶴鳴已衝到了隻剩三分之一的茅草房前,本就破舊的茅草屋就好像在三分之一處被大力撕扯開一半,斷口處雖然很破爛,但剩下的部分卻很完整,一點沒受狂風影響。
原本呆坐的夏雨霖也早已不知去向,鶴鳴放在身側的手嘎嘎作響,最後一拳揮出將僅剩的三分之一也盡數砸得稀爛。
“到底是怎麼回事?”咬牙切齒的聲音,仿佛要將聽到的人脖子咬斷一般。
胡二爺同樣臉色難看的望著廢墟,本來再鶴鳴離開之後他打算先問一問夏雨霖糾結跟鶴鳴說了什麼,然後才重新通過蠱蟲控製她。
誰知道他都還沒開始問,突然從夏雨霖的位置開始刮起了狂風,因為沒準備他們在一瞬間就連同屋子一起被吹了出去。
混亂中隻覺臂膀一疼,他身邊立刻出現了已經幾具屍體,全是他的人,其中還包括他的管事。隻有風更大,風沙迷了眼,他們隻得一邊用法術站穩,一邊戒備著。
但之後卻不再有襲擊,倒是這風越來越大,直到鶴鳴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