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句話像是問句,卻是用的陳述的語氣,夏雨霖迷糊的雙眼下意識的望向聲音的來源,頓時她就驚喜的發現自己能夠控製身體了。這不僅讓她懷疑,或許之前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
但是在她對準焦距看到麵前烏拉拉的一堆人時,她的心,再次如墮冰窟。
說話的人不是比人,真是曾經與他們交手的鶴鳴,而鶴鳴身後坐著的人正是變得麵目全非的胡二爺,而胡二爺的身旁站著胡鬆以及所剩不多的變異獸人。
此時他們呆的地方就是之前的農家小院,知道去穆家盜取東西不易,所以一開始他們就計劃好了,先用變異獸人去碼頭引起騷動,然後再用風雷彈搞得慌亂,如果運氣好炸死幾個世家的人也不錯。
他們之中鶴鳴最厲害,所以由他趁著混亂的時候帶人去取荊棘石,畢竟他們這些人中也隻有他能辨別荊棘石的真偽。
原本的計劃很完美,就連最後逃生的辦法他們都已經早早計劃好了,卻不想最後居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好在他們還帶回來一個不錯的籌碼。
胡二爺望著夏雨霖的細小雙眼中冒著精光,就好像她是什麼異世瑰寶一樣。
麵對眾人或審視或毒辣的目光,夏雨霖並沒有任何反應,此刻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對於她這種反應胡二爺並不介意,或者說他更願意看到這種情況,他已經被改造了,所以現在的他越發的扭曲,他喜歡欣賞別人痛苦的樣子。這讓他覺得很舒心。
“先生有什麼要問的,不如現在問吧。”一直站在胡二爺身旁的胡鬆提醒道。之前他一直不太看得起鶴鳴,但人家好歹救了他,所以此刻他說話還是相當客氣的。
鶴鳴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都出去,我要單獨問她。”
“不行!”胡二爺想也不想的當即拒絕。
但凡夏雨霖清醒一次她身上的蠱毒便會弱上幾分,所以在夏雨霖被蠱蟲控製後他並不打算讓她再清醒過來的,但是鶴鳴執意有話要問,他才勉強同意。
此刻鶴鳴問話居然還要避開他們,已變得暴躁的他當即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鶴鳴陰沉著臉撇了胡二爺一臉,現在並不是撕破臉的好時候,但是他要問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多餘的人知道。
兩廂僵持之下屋裏頓時安靜異常,隻餘呼吸聲,卻讓屋內的氣氛更加壓抑。倘若換成平常的夏雨霖,恐怕已經抱起看戲的心情了,但此刻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胡二爺微眯著眼望著鶴鳴,因為鶴鳴讓他變得跟那些變異獸人一樣,卻不會失去理智,也不會受人控製,所以他還是比較相信他的。
但他天生就比較謹慎,當初和陸勝合作的時候也是萬分小心,此刻夏雨霖就是他手中重要的籌碼,所以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相處。
“爹,不如我們還是出去吧,先生跟她好歹曾是同門,我們在這裏可能也不是很方便。”一直安靜站在胡二爺身邊的胡鬆突然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胡二爺轉眸睨了他一眼,胡鬆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就好像被完全看透了一般。
“雨霖怎麼說也曾經是我師姐,現在我想跟她單獨待盞茶的功夫,如果二爺不放心可以讓人在門外候著。”一直沉默的鶴鳴終於開口說道。
迎上鶴鳴淡漠的眼神,胡二爺看了看鶴鳴,又望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夏雨霖,最後起身道:“你們去把門口守住。”說完就帶著眾人往外走去。
待人都出去後,鶴鳴並沒有急著追問什麼。在沉默片刻之後才向夏雨霖走去,一直淡淡的眸子裏藏著興奮的目光,棲身上前將夏雨霖腰間的空間袋取了下來。
夏雨霖依舊毫無知覺一般呆愣著,就好像她人已經不在這裏一般。
相較於兩眼無神的夏雨霖,鶴鳴此時一雙泛著精光的眸子卻再也淡定不了,他終於得到藥聖莊至寶,暗紅寶鼎了。
他的單方塔待了那麼久,裏麵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所以暗紅寶鼎的存在他當然也是知道的。在知曉暗紅寶鼎被流落在外時,他還暗自惋惜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還記得看到夏雨霖手中的暗紅寶鼎時心裏的激動,卻也是因為那份激動才讓人跑了,本來以為要很久才能將人找出來,卻不想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出了墨淵深林之後,就一直尋找陸勝的下落,這麼多年經受的折磨是必須要補償的,誰知他剛找到陸生不久夏雨霖就出現了。
可惜那時候她身邊總有人暗中保護,所以他也沒下手的機會。後來跟胡二爺合作時,他就打算好了去找陸勝的時候順便把夏雨霖也綁了,隻是沒想到這胡二爺早就為他準備好了這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