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狐狸尾巴(1 / 2)

徐逍遙待到眾人驚呼過後,也是繼續道:“這就是本案的所有經過,因為夏日酷熱的天氣,一場漫無機心地對話成了催命符,此可謂是善用‘天時’。而諸位的身份和行動則成了凶手隱藏自己的掩護,也可以算是得了‘人和’。最後凶手又是借著座位靠近櫃台的‘地利’,不僅輕易地在水桶下了毒藥,還貌似無心地踢翻了水桶,將他下毒殺人的證據湮滅。所以說凶手入店之後,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不都是為了殺人而為,而在場的每一位也成了他精心謀劃殺人大計中的棋子,以上種種,真可謂是機關算盡、費盡思量。不過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事到如今,你的諸般伎倆已然被徐某揭穿。雲和嶽!你還有何話要說!”

雲和嶽在徐逍遙的喝問和眾人的注視下,並沒有露出絲毫驚慌之色,略一沉吟之後依舊頗為冷靜地道:“徐推司,雲某不過是一個路過的江湖術士而已,又何嚐會有如此心機算計。再說一切隻不過是你的憑空推測而已,現在這桶所謂的毒水已然打翻在地,即便你能證明這地上的水有毒,又如何能夠分辨毒從何來,說不定這水本來無毒,隻是因為浸染到了屍體,才會染上毒性呢?”

“哼,雲和嶽,想不到你還想狡辯,真可謂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如你所說,這現場中沒有一樣證據可以證明你就是凶手,但是徐某卻是依然可以將你入罪,因為你已然親口承認過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實!”

雲和嶽聞言眉心一蹙,麵上閃過思索之色,卻是終究沒有想出自己曾經露出過何等破綻。

徐逍遙從寇衝冠處拿過毒針凶器,又從桌上的芙蓉針中取過一枚,然後並排遞到雲和嶽的麵前道:“看到這兩枚毒針,你可是想到自己在何處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左手這枚毒針乃是取自死者身上的凶器,已然通體發黑,而這些未使用過的芙蓉針卻是依舊保持原來金黃的顏色。當時在徐某剛剛檢視完屍體之後,你說了一句令人費解之語,你說‘很明顯凶手就是通過那枚金針刺中了小二的手背,然後導致其毒發身亡’。金針?當時你明明你隻看到了這枚發黑的毒針凶器,又是如何得知這芙蓉針本是金色?一般人想到針的顏色,大多也隻會想到銀色或是銅色才對吧?”

“如果說一開始我隻是覺得這案子透著幾許蹊蹺,而正是你的這個無心之失,才讓我真正懷疑到了你的頭上。”徐逍遙說到這裏,也是頓了一下道,“徐某說過隻要各位拿出隨身物品,就能找出凶手,此種說法並非虛言。因為我並不是想看究竟能從誰身上搜出芙蓉針,我想知道的答案是芙蓉針的本來顏色,究竟是不是真是你所說的金色!智者千慮,終有一失,雲和嶽,現在你可以伏法認罪了吧!”

在場之人均非是平凡之輩,他們循著徐逍遙之言稍一回想,也是記起了雲和嶽當時卻是有過這個說法,不過雲和嶽本人卻是哈哈一笑道:“雲某有說過這句話嗎?今日這天氣如此酷熱難耐,雲某頭昏沉沉的很,再加上方才經曆的諸多驚嚇,反正我是記不清了。”說到這裏,雲和嶽又是指了一下周圍之人道,“他們和雲某一樣都是殺人疑犯,為了能給自己脫罪,肯定會一口咬定雲某就說過此等言語,也好將我推出去來作替罪羊。徐推司滿口天道公理,應該不會因為此等莫須有的證言,就將雲某入罪吧?”

徐逍遙沒有想到這雲和嶽如此難纏,略一沉思也是繼續道:“雲和嶽,殺人凡是總有動機。而這小二被殺,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這張夾在帳冊中的紙片,上麵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此人在江湖大大有名,為何一個小二要注意記錄此等江湖中事,因為他本身就是某方勢力安插在此地的線人。在在場諸人之中,徐某三人是最先走近這茶寮的,其餘眾人都是一進茶寮就入座休息,唯有你在小二打水期間,在櫃台邊停留了片刻。所以也唯有你才有機會看到這張紙條,因為你不想燕小六曝露此人的行蹤信息,所以才會對初次見麵的燕小六動了殺機。你曾在替其算命的時候說過,燕小六會有大禍臨頭,唯一破解之法就是勿見生人,以防禍從口出。這並非是你的杜撰虛妄之言,因為你就是那個因為燕小六傳遞消息而起了殺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