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看到那個錦囊也是怔了一下,這個上麵用金線繡著一個‘伍’字的錦囊可不是用來盛裝什麼妙計的。清源有一個這樣的錦囊,每個大內密探都有一個這樣的錦囊,裏麵盛裝著的是每個密探的出身、麵容、所長技能等各種信息。不過自從清源升任大內密探首領以來,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阿五這麼一個存在?莫非此人是埋在金國的暗樁不成?
“你不知道阿五也屬正常,他本就是二十年前韓侂胄伐金時,先皇派出的密探,不過隨著北伐的迅速失敗,他也滯留在了北地,最後還因為身份泄漏被金人害了性命。”
“這麼說阿五已然死了?”
趙昀點了點頭道:“大內密探乃是世代相傳,阿五死了,但是他的後代卻是存活了下來,還融入了金國的官員高層,這些信息也是寫在了錦囊之內,你看過之後自然會清楚一切。雖然因為這些年宋金兩邊沒有大規模的爭戰衝突,阿五由於特殊的原因,無需或者可能也是無心發回太多的消息。所以這次去了北地,你可以先試探一下他的心性,若是他依然南向大宋,那你就可以借助他的渠道,將這封信交到完顏守緒的手裏。若是他已無心南歸,那麼就隻能靠你自食其力了。清源,此行成功與否,關係我大宋社稷興衰,比之除去史黨更為重要三分,而且此信越早交到對方的手裏越是有用,若是晚過明年開春之時還未成功,那就毫無意義了。”
清源不知道皇上到底有何宏圖大計,隻曉得從之前的行動來看,這位年方弱冠的君上每每都是廟算無雙、料敵機先,所以心裏早已認定對方就是聖主明君,今次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他珍而重之地將信放入了懷中,口中也是沉聲道:“信在人在,信亡人亡!”
趙昀聽聞此言心中也是一陣觸動,也是起身走到清源的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也許是看著氣氛有些壓抑,趙昀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後,也是轉移了話題道,“清源,對了,你此去湖州想必是準備了不少喬裝改扮的身份吧?現今你也用不著了,不如全數給了朕吧。”
本是心情有些沉重的清源也是愣了一下,隨即驚疑道:“官家要去湖州?”
“嗬嗬,最近湖州那麼熱鬧,朕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呆在臨安隻得悶氣兩字,出去走走也是不錯。”
“皇上,身居高位者不涉險地,再說史彌遠他們會放你出京嗎?”
“朕的安危,你不用擔心,再說朕也不過是想提前瞻仰一下慕容緹娜的風姿而已,能出得了什麼岔子。至於史彌遠他們嘛...”趙昀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神秘一笑道,“想必馬上就會可乘之東風了!”
×××××××××××××××
正在清源思量何謂趙昀所謂的東風之時,數百裏之外的湖州城府衙之內,趙汝楳神色凝重地枯坐在書房之內,沈渙還有趙汝桂也是神色小心地伴在一旁,在徐逍遙麵前折了一陣的兩人,很想問這個史黨智者討要一個應對之策,但是自從下午未時之後(十三到十五點),趙汝楳就變成了這個模樣,還數次遣人到城門外查看有無信使回城。雖然兩人很想知道個中內情,但是這位欽差大人卻是沒有對其吐露半分的心思,趙汝桂隻是隱隱猜到這應該與其兄得知軍營失械之後,派出的那個信使有關,可是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那信使又是去往何方呢?老天保佑,可是別讓我再牽連上什麼大事了。
可是未等趙汝桂發完心願,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卻是打破了這寂靜難熬的府衙黑夜,心中好奇的沈渙和趙汝桂正要出去查看究竟,外麵卻是人未到,聲先至。
“大人不好了!金牌又被劫了!”
沈渙很想問一句,“那金牌不是兩天之後才到湖州嗎?”趙汝桂卻是已然失了方寸,難道自己的那批弓弩是被...
這時隻聽趙汝楳語氣幽幽道:“果不其然,還是被這群賊子看穿了這暗渡陳倉之計!真的金牌使團已在昨日到了湖州了...”
什麼?沈渙和趙汝桂終於齊齊色變。